Monday, November 15, 2010

月店 (一)之三






三天后,于瀚早已忘了畫集與男人的事了。
那本畫集直到第五天才郵寄上門,負責收件的是于瀚。
時值烈日中午,月娘是不會在如此惡毒的太陽底下出現的,因此于瀚便將包裹放在櫃子裏,等傍晚月娘來了才交給她。
傍晚時月娘來了,包裹的事于瀚卻忘記了。
這樣無風無浪地又過了兩天。

月娘斜躺在屋簷下的柱子旁。
後院的屋簷下加建了三米左右的木制橫廊,好讓月娘得以入夜后納涼喝茶的場所。
這晚,月娘好興致地靠著柱子喝酒,而且是喝啤酒。
月娘見于瀚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旁,考慮了半響才問:‘ 你要不要也來一罐?’
‘ 可以嗎?’于瀚雙眼閃爍地問:‘ 我現在還在上班咧。’
‘ 不要就算了。’月娘淡淡地說。
‘ 要,當然要。’說著,于瀚飛快地來到冰箱前。
于瀚才剛伸手去拿啤酒,突然背脊一涼,有點異樣的感覺。
‘ 咦?’于瀚回頭張望,霎那閒仿佛有個影子掠過。
他四周張望一眼,什麽都沒有看見。
月娘定定地瞧著拿著啤酒回來的于瀚,問:‘ 于瀚,你最近做了什麽壞事嗎?’
‘ 什、什麽?’于瀚才剛喝了一口啤酒,聼了月娘的話差一點就被嗆到。
‘ 沒有呀!’于瀚莫名其妙地囘。
‘ 沒有?’月娘沉吟半響又問:‘ 你最近沒有辜負哪個女子嗎?’
‘ 咳、咳、咳!’于瀚這次真的被啤酒嗆到了。他喊冤地說:‘ 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怎麽辜負人?’
月娘想了想,呐呐地說:‘ 這就奇怪了。’
‘ 奇怪什麽?’
‘ 有位女子一直在瞪著你耶。’
‘ 咳!咳!咳!在。。。在哪裏?!’于瀚嚇了一大跳,緊張地問。
‘ 她站在你左邊。’
于瀚緩緩轉頭,卻什麽都沒見到。可是,月娘的話肯定不假,沒有見到月娘口中所說的女子固然詭異,可是要是真讓他瞧見了,説不定已經嚇昏了。

‘ 妳有什麽話要說嗎?’月娘對著于瀚身旁的空氣問話。
‘ 。。。 。。。怎麽不現身一起聊聊?’月娘又說。
‘ 聊聊?!’于瀚低聲哀號。
見月娘緩緩轉向庭院的中央,于瀚忍不住跟著往同一個方向望去。
就在一縷縷水仙花前,一屢淡白色的朦朧身影慢慢現出,漸漸地越來越清晰。
這女人身穿奇怪的服裝,淡黃色及地外衫密密地罩著身體,頭髮高高束起,綁了個即複雜又大的髮髻。
她就像棵柳樹般婀娜地站著。
光是這樣站著已經體現出她藏在外衫底下的豐腴體態。
女子眼神幽幽地盯著于瀚不發一語。
于瀚全身肌肉僵硬地坐著,一動不動地將視線鎖在月娘身上。
大概是等女子看夠了,月娘才開口問:‘ 怎麽稱呼姑娘?’
半響,女子長長地嘆氣后,才說:‘ 小女子叫羽紅。’
月娘仔細打量這個叫羽紅的女子,然後才慢慢地問:‘ 妳何時回來這的?’
‘ 兩天前。’羽紅小聲地回答。
‘ 回來?’于瀚忍不住問。
月娘點了點頭后,才問于瀚:‘ 那本畫集已經寄回來了,怎麽不交給我?’
‘ 什麽畫集?’于瀚才問出口,立即便想起那晚那個男人的事以及那個包裹。
‘ 啊!我忘了!’說著便起身到櫃子去取那包裹。
羽紅看著于瀚的背影,幽幽地說:‘ 這位小兄弟將我壓在您的玉鼎下,我都快被壓碎了。’
‘ 看你的樣子還好好的嘛,有什麽關係?’月娘嘲弄似的說。
待于瀚回來,月娘一接過包裹便立刻拆開,然後將畫集拿在手上,冷冷地瞧著羽紅問:‘ 妳說,我該怎麽處置這本畫集好呢?’
‘ 您。。。您放過我吧!’羽紅一臉驚慌地盯著月娘的手,哀求著道:‘ 小女子並不想做壞事,只求您別讓我們魂飛魄散啊!’
‘ 沒有做壞事? 那麽妳爲什麽要纏著那個人,還將他害死了?’月娘問。
‘ 嗚嗚~~~’羽紅不回答,反而輕聲啜泣,悲悲慼慼地哭了一陣子才幽幽地說:‘ 您有所不知,我不是要害他而是想救他,可是想不到我一點都幫不上忙。。。嗚嗚~~~ ’說著又開始細聲啜泣。
‘ 妳爲什麽想幫他?’月娘又問。
‘ 這就要從那本畫集開始說起了。。。’

發表于antheatan.blogkaki.net 201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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