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74

第三章　　密道

沒想到我說睡便真的睡着了。
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伸手探了探身邊，發覺紅蓮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這個人半夜不睡覺又往哪兒去躦了？我坐在床上迷惑地想。
話説回來，先不說那班人，紅蓮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他爲什麽要庇護我？
縂覺得將會發生一些事，可是紅蓮不准我問，也不肯透露一點點資訊給我知道。
還有，最想不到的是薰池他們這麽輕易便被拐了。
照理說，凡人應該對付不了薰池跟畢的，除非他們自願被抓。
爲什麽他們會自願被抓？那些人爲什麽當初不連我也抓？
哎呀！真是的，越想越亂，越是想得多越是摸不着頭腦。
還有，紅蓮到底是去哪兒偷雞摸狗了？！　

我四處張望一眼，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只有少許的月光透進房裏來。
摸黑下床時差一點被自己絆倒，幸好及時抓住床沿才不至於跌得頭破血流。
好不容易穿上鞋子，我慢慢地摸到門前，靠在門板後探聽一下外面的動靜。聼了許久都不見有其他聲音，便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來到走廊，靠著黑夜裏的月光，大致上還看得到路。
沿著走廊走了一段，然後在轉角處聽到了非常細微的聲音，我不明所以地往聲音處走去。沒料到，走出走廊盡頭竟然是客棧大廳二樓，離剛才聽到的聲音越來越近似的。
我隨著傳出聲音的方向前走便來到盡頭了。
那裏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堵墻，可是聲音確實從這個方向傳出來。
難道說有密道？！我興奮地想。
對丫！如果沒有密道，薰池他們怎麽可能突然閒消失了？
一想到這點，我興奮得全身顫抖，慢慢地，嘗試性地伸手去推眼前的這面墻，意外地，無論我怎麽推墻依舊是墻，紋絲不動。
難道說我猜錯了？
不可能丫！明明聼得到聲音的。
我再次用不同的方法試著，先向左推，不見動靜又改成向右推，依然沒有動靜，我試著用手去小心地觸摸整面墻，想找出不一樣的觸感。
忙了大半時辰，什麽鳥都沒有找到，差一點破口大駡了。
我靠在墻上迷惑地想，爲什麽找不到開關？
不管裏面有什麽，基本上它已經撩撥起我的興趣來，勢要找到方法進去不可。
然後，我又不死心地到處摸索，希望能凴運氣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又一個半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沒有一點收穫。
此時的我已經累癱了，再加上離開房間這麽久，萬一紅蓮回來見不到我又要被念了。考慮了半響，決定今晚暫時收工，明天再找機會試一試。
依著來時的路慢慢地又摸囘房間裏，而紅蓮竟然還沒回來。

X x

就在符翎搜索半天的牆壁旁的陰暗處慢慢走出兩個人。
‘　你覺得怎麽樣？’
‘　。。。這個人真的笨得可以。’
‘　對呀，明明都走到入口處，暗匣就在面前，她竟然花了這麽久都可以找不到！’
‘　只能確定她一點武功都不懂，而且笨頭笨腦的，應該不會發現我們的秘密。’
‘　你的意思是放過她？’
‘　如果她是我們的敵人那就另當別論，若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就不必要節外生枝了。’
‘　確定？’
‘　不必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那人說罷，揮手說：‘　走。’
另一個人頓了頓，還是跟著前面的人離去。
X x

回來不見紅蓮，而我也毫無睡意，只好坐在床上等他回來。不過坐了一會兒，無聊得又要打瞌睡，爲了打發時間，我開始無聊地計算著怎麽作弄紅蓮，開始想象紅蓮被氣得跳腳的模樣。
太陽已經漸漸升起，一點點曙光已經照射進房内。
我踱步到門邊時，突發奇想地想要給紅蓮一個驚喜或驚嚇也行，所以便蹲在門邊等他囘房。
剛蹲好便聽見門外傳來從遠到近的腳步聲，跟著是故意壓低聲音的説話聲。
好像是有兩個人，盡說些我聼不懂的話，說到一半，他們在我的房門停留了一下，交頭接耳又不知說些什麽便繼續往前走。
等到他們走遠後，我好奇地想探看剛剛那兩人到底是誰？才打算拉開門，沒想到慘劇就這樣子發生了。
我本想拉開右邊的門板，而且手已經握著門框了，卻有人用力推開左邊的門板，還剛剛好命中我。
開門進來的人還不知道自己打到什麽，待他探頭望向門后時才發現我直直地躺在地上了。
‘ 妳在幹嗎？’紅蓮一臉不解。
‘ 嗚嗚 ~ ~ ~’額頭、鼻梁加上下巴上傳來的燒辣度，疼得我連話也說不出。
‘ 怎麽有床不睡？ ’紅蓮疑惑地蹲在我的旁邊研究說：‘ 怎麽了妳？ 臉都腫了。’
‘ 嗚嗚 ~ ~ ~ ’我終于有力捂著臉呻吟，好不容易慢慢爬起身，卻見紅蓮一眨眼閒已經躺在床上了。
‘ 昨晚把床讓了給妳， 害我一直沒睡好，所以我現在要補眠了。’紅蓮也不管我的死活，大剌剌地睡下去夢他的周公。
剛剛那下打擊，門牙到現在還是痲痲地，想駡人都罵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罪魁禍首舒服地去夢他的周公！
好，哼！我在心裏發誓。死紅蓮，我們的梁子是越結越大了，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等著瞧！

爲了報復紅蓮，我很有耐心地等他睡着，很小心地確定他已經睡下了後，我才很小人地躡手躡腳做了些手腳才悻悻然離開房間，去灶房找熱水敷臉。
整閒客棧依然宛如死寂。 心裏雖然知道這裡有很多人在，可是他們卻不知躲在什麽洞穴窺視人，越想周身越不舒服。
來到灶房卻發現這裡什麽都沒有，即沒有水也沒有材。老實說，有水和材也沒用，我根本不會起火，連火摺子也不會用。那麽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辦？洗臉、洗澡、吃飯都成問題耶！
這個時候卻想起了紅蓮的好處。
不及細想，我火速跑囘房間想要毀尸滅跡，怎料一開門便見到紅蓮黑著張臉盯著自己的腳板注視。
糟了！我懊悔得想撞墻了！
臉上卻必須裝成很無辜地問：‘ 怎麽了？不是說要補眠嗎？’
他攤開手掌，指著裏面的小石子問：‘ 這是什麽？’紅蓮的語氣意外地冷靜。
‘ 石子呀！’我繼續裝傻地問：‘ 怎麽了？’
‘ 這些石子在我的靴子裏發現的。’紅蓮說著眯起眼，充滿危險地盯住我。
‘ 哦？’我慢慢移動到桌子旁，偷偷地伸手到水壺，一臉疑惑地問：‘ 怎麽會有石子？敢情是你從外面帶回來的？’
‘ 哦？’他口吻尖銳地說：‘ 我想是某個傢伙的傑作吧？’
‘ 呵呵。。。是誰呀？’我轉身抓起水壺，丟下一句：‘ 茶水沒有了，我去盛水！’說罷，拔腿就想跑，可是紅蓮早已預料到我的舉動，腳才剛擡起他便向我衝了過來。
有一點，他是沒有預料到的，那就是他床前的地板上被凃上了一層油，很容易被絆倒的，我本來想提醒他一下，可是又覺得很難啓齒，所以他在完全沒有預防的情況下，不小心就被絆倒，更糟的是往我的方向倒下，反應不及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壓下！
‘ 哇~ ~ ~！’
‘ 啊！ 妳。。。！’
“ 乒乒乓乓”幾聲大響響起後，兩人已經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
紅蓮一身一臉都溼了，水珠正一滴一滴地滴到我臉上。
很不幸的我躺在他身下，無限懊悔地仰視紅蓮。我們倒下時我不小心將手上的水壺灑到他身上才害他全身濕透。。。自作孽不可活，我已經深切地體會到了。
只是不知道紅蓮會怎麽整治我？
‘ 呵呵。。。你你你還好。。。嗎？’
‘ 妳說。。。？’紅蓮咬牙，一手摸去臉上的水珠，撇著嘴角問：‘ 妳說我該怎麽感謝妳？’
‘ 呵呵。。。不不用感謝我啦！你。。。起身就行了。’我繼續傻笑說，想儘早遠離這種曖昧的姿勢：‘ 這樣子會讓人誤會的。’
‘ 誰會這麽無聊？！’紅蓮咬牙低吼：‘ 妳的皮好像越來越癢了！’
‘ 呵呵。。。’正當我還在傻笑著，琢磨著如何脫身時，剛好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其中一個便是那個叫做梁敏儀的女孩。
‘ 你。。。你們在干什麽？！’她吃驚得大喝。
已經很火大的紅蓮，轉過頭冷冷地說：‘ 我在教導我的妹妹！’
‘ 喝！’我忍不住低喝。難道他已經氣得連在別人眼裏的形象都不顧了？！
那我的立場不就是岌岌可危了？！ 媽呀！
‘ 我不是。。。’話沒說完，紅蓮竟然不吱一聲便點了我的啞穴。
紅蓮冷笑著盯著我說：‘ 妳不出聲會可愛一點。’說著，籍著拉我起身的方便，在我耳邊警告我說：‘ 妳最好別作怪，這樣會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喝？！這是什麽意思？！

那個梁敏儀不曉得怎麽囘事，我們才剛站好，她竟然很激動地將我從紅蓮身邊拉走，劈里啪啦地對著我砲轟！
‘ 妳懂不懂男女授受不親？！’懂也裝不懂啦！我心想。
‘ 知不知道什麽是廉恥啊？！’不関妳事呀！
‘ 你們根本不是親兄妹，怎麽可以這樣？！ 妳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所以就別管我了！
反正我出不了聲，也打不過屋内這幾個人，還要聼著這個小妹妹囉囉嗦嗦地訓話，真的很無奈。
眼見獵物被搶走，紅蓮明顯地皺眉不高興得很，不管別人在旁邊說什麽，他只是眯著眼瞪著我看。
好像在說：若妳敢輕舉妄動的話，肯定會讓妳死得很難看！
紅蓮的眼神的確很可怕，可是我也不是等著被宰的角色呀！
心想，反正人已經在門口附近了，要逃只能乘現在，萬一被紅蓮搶囘就在劫難逃了！
心動不如行動，想法一旦冒出來，身體已經迅速作出回應，想到要逃時我的腳已經踏出門檻，然後便再也無法抑制地跑離紅蓮。
基本上我是慌不擇路，見到路就跑，有彎就轉。後來，很自然也很巧合地來到之前來過的怪墻前。

宿命 73

第二章 神秘失蹤 （下）

‘ 哦？’徐老先生大膽地打量著我。
‘　雖然如此，她還是我家小妹。’
‘ 咳咳。。。’我假意地發出聲音，然後才問：‘ 請問。。。你們將我的朋友怎麽了？’
紅蓮不解地看著我。
徐老身旁的魁偉大漢哈哈大笑說：‘ 他們很好。’
‘ 呵呵。。。既然如此，能不能請他們出來？’我也笑呵呵地說。
‘ 不行。’魁偉大漢竟然笑容滿臉地回絕我！
‘ 喂！ 你這是什麽意思呀！’我跳腳大罵。
‘ 符翎！’紅蓮眯著眼，警告似的對我說：‘ 妳能不能有禮一點？’
‘ 我無禮？！ 喂，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紅蓮發怒的樣子嚇得住口。
紅蓮有禮地對衆人鞠躬後說：‘ 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如果我小妹跟他的朋友有冒犯之處的話，應該也不是有意的，還請你們放了他們？’
‘ 哈哈。。。’大漢洪亮地大笑道：‘ 你放心，我們並不打算對他們不利，只是。。。’
另一個中年女人淡淡地接著說：‘ 我們只是想先查清楚他們的底細而已，證明了無關的話便會放人。’
‘ 啊？！’我禁不住哀嚎。
底細？！ 小洪還好，干贏呢？怎麽辦？ 還有，另外兩個沒有底細的人怎麽查？
‘ 姑娘，怎麽了？他們的來歷有問題嗎？’其中一個長得斯斯文文，卻有一對銳利眼神的年輕人問。
‘ 呵呵。。。。沒有。。。’我傻笑著蒙混過去。其實心裏苦哈哈地，他們有些是真的沒有來歷呀！那該怎麽辦？
‘ 說起來，這位小姑娘的來歷們我還不清楚呢！’那個年輕人微笑著說。
呃！我？
紅蓮立刻挺身而出，庇護我說：‘ 她只是一介平民，不用大費周章去查她。’
‘ 是嗎？’徐老笑呵呵地來回望著我們倆，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不過，這種狀況我已經覺得厭煩死了！
我拉下紅蓮的手，不爽地問：‘ 紅蓮，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 妳不要知道比較好。’紅蓮憂心地說。
奇怪？ 紅蓮的主子明明是衛介，爲什麽他要向其他人低頭？ 而且我從未見過他對衛介以外的人低頭。。。難道說。。。
紅蓮見我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雙手顫抖，一瞬間他還以爲符翎擔心他，不過再仔細想想，能讓符翎怕成這樣的世上只有一人。
紅蓮不客氣地用力地敲打符翎的頭，沒好氣地說：‘ 拜托，妳不要胡思亂想，行不行？’
我捂著疼痛的頭頂，哀怨地瞧著紅蓮，他又知道我想什麽了？
‘ 時候不早了。’另外一位大娘溫和地說：‘ 我們已經耽誤了時辰，還是先讓這小姑娘休息，我看她剛才已經被嚇壞了。’說罷，那位少女則在一旁不客氣地捂嘴輕聲笑出來。
‘ 敏怡，不得無禮！’溫和大娘斥責。
‘ 是，娘。’叫敏怡的少女說著低頭認錯，擡眼時卻不屑地瞥我一眼。
。。。什麽跟什麽？！ 這死小孩是想找架干嗎？
紅蓮將我們的眼神全看在眼裏，只好無奈地將我拉到他身後，杜絕其他人的眼光。
‘ 蓮兄弟，這小姑娘怎麽稱呼？’那位溫和的大娘問。
‘ 姓符，單名一個翎。’紅蓮說著拉起我走向二樓的樓梯。
來到樓梯前，大娘連忙說：‘ 怎麽好勞煩你？我帶符姑娘上房就行了。’
‘ 梁夫人，謝謝妳的好意。’說著還一臉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才對梁夫人說：‘ 她必須跟我同房， 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住。’
梁夫人還不及反應，紅蓮已經匆匆將我拉上樓了。
留下各懷心思的衆人。梁夫人一臉不認同，而梁敏怡根本是氣憤難當，徐老則高深莫測地瞧著兩人的背影消失于二樓走廊轉角。

一進門，紅蓮那張跩跩的嘴臉又冒出來了。
他徑自坐下，倒了杯水給自己，喝了一口後語氣涼涼地說：‘ 想不到妳還活得好好的？’
‘ 呵呵，都是托衛介的福， 沒見到他我是不會這麽快翹辮子的。’我也坐下，倒杯水給自己。説不定待會兒擡槓時會花費很多口水呢。
‘ 傻人有傻福，妳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紅蓮撇嘴說。
‘ 呵呵，這個當然。不過對某人而言就很難説了，心計太重的人命不長哦。’說著還故意掃紅蓮兩眼。
紅蓮深吸口氣，半響才能冷靜下來説話。
‘ 我今天不想陪妳玩， 接下來說的話希望妳給我好好聽著。’紅蓮接著說：‘ 這幾天妳説話要小心點，別呈一時口舌之快而惹禍上身，也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氣，這裡沒有一個人妳是惹得起的。’說罷，望著我問：‘ 明白不？’
‘ 明白。’我乖巧地點頭，不過另外加句：‘ 可是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 妳！’紅蓮又被氣得俊眉倒竪。
‘ 被人氣到頭上難道還不反抗？’我反問。
紅蓮翻著白眼說：‘ 妳就不能忍一忍？’
我仔細想了想才說：‘ 我嘗試囖。’
見到我如此敷衍，紅蓮乾脆站起身來到我眼前，低下頭貼近我威脅說：‘ 妳一定要做到，萬一見不到妳想見的人，我可不負責。’
我吞口口水，呐呐地說：‘ 這個。。。’
紅蓮一臉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竟然再次靠近我耳邊？！ 害我不斷地吞口水，差一點就要嗆到了。
‘ 還有，不能在別人面前提起衛介，也不能告訴任何人衛介是我們的主子。’紅蓮壓低聲音說：‘ 如果被這些人發現了，別説妳，連我都自身難保。’
我瞪著紅蓮側面不斷地眨眼，想著原來他的側面一點都不娘娘腔，反而顯得輪廓堅毅又完美無暇，看著看著不禁看呆了。
紅蓮等了又等乃不見我回話，稍微拉開距離後才發現我看他看得入迷，氣得差點想掐死我！
我直到他的手已經握著我的脖子時才清醒過來。
眼見他差點就要掐死我，趕緊乖巧地說：‘ 我明白！ 我絕對不會亂説話！’
紅蓮聼了後才滿意地收起那對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小命的手。
我摸了摸逃過一劫的脖子，好奇地問：‘ 這些是什麽人？’
‘ 妳不知道最好。’紅蓮轉頭瞥我一眼，邊回答邊往床榻走。
‘ 我的那些朋友被帶到哪裏了？’我擔心地問。
‘ 這個。。。應該是地牢吧？ 我也不確定。’紅蓮說罷，不明所以地問：‘ 不曾聽妳說有其他朋友？ ’
‘ 不久前認識的，他們打算陪我一同到洛陽。’我接著說：‘ 如果他們發生什麽事我會很内疚的！’
‘ 哦？’紅蓮不感興趣地說：‘ 妳確定他們是好人？ 萬一被那些人查出你的那些朋友是他們的敵人的話，我可沒本事去救他們。’
‘ 啊？’一聼，對紅蓮那番冷漠的話感到愕然，他是如此冷漠的傢伙嗎？
不過想到他的主子，衛那德性，又覺得他還算好了。
至於那四人，本來還挺擔心的，可是一想到裏頭有只身獸，一位山神，要自救應該沒問題吧？
既然放下心了，一個遇見紅蓮時就很想問的問題便冒上來。
‘ 那麽。。。衛他好嗎？’我緊張地問。
‘ 好得很。’紅蓮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說。
‘ 呃。。。是你自己要來尋我，還是他派你來？’
‘ 都算吧？’紅蓮開始打哈欠了。
‘ 。。。你爲什麽要我跟你同房？’
‘ 爲了監視兼保護妳呀！’說罷，紅蓮舒服得發出呻吟般的嘆息聲。
我走到他眼前，咬牙說：‘ 其實你是想借此機會欺負兼報復我吧？’
‘ 怎麽說？’紅蓮跩跩地瞧著我問。
‘ 你躺得這麽舒服，那麽我該躺哪兒？’
‘ 房間那麽大，自己找地方睡呀！’紅蓮說著，閉上眼，翹起腳。
‘ 哦？’我賊笑著望著紅蓮那副跩樣說：‘ 這房間裏哪裏都行？’
‘ 對，自便吧！’
‘ 好！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氣了！’說罷，我迅速爬上紅蓮的床，一屁股狠狠地將他頂到角落去！
紅蓮沒料到我如此大膽，將他嚇得跳起身，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見我毫無廉恥地躺下，大罵：‘ 妳！ 妳！妳。。。妳知不知道羞恥丫？！’
‘ 知道。’我一臉無奈地說：‘ 可是睡其他地方我會受寒的，沒辦法只好這樣子了。’說著說著還裝出淒楚的模樣說：‘ 誰叫某人硬要霸著這張床？ 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 妳！’紅蓮又咬牙。
‘ 我。我。我什麽？我是不會下床的了，要走你走囖！’我也丟給他一副拽得很欠打的嘴臉。
半響，紅蓮冷笑著躺囘床上，毫不在意地說：‘ 我爲什麽要讓給妳？反正敗壞名譽的人是妳，吃虧的也是妳，我怕啥？’
這下輪到我訝然。
‘ 好！看誰怕誰？！’我也卯起勁來跟他斗！
不管紅蓮他什麽臉色，我閉上眼準備入睡，眼不見為淨！

宿命 72

第四卷 洛陽行篇（後）
第一章 神秘失蹤


天未亮，小洪便拉我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不用半個時辰，已經打點就緒下山。
干贏在前趕驢子，干贏墊后，小洪跟著干贏，我跟薰池在中間。
薰池一路上他都有意無意地望著我， 要嘛對我笑，要嘛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
我終于忍無可忍，皺眉問：‘ 我的臉長草嗎？’
‘ 長花。’他認真地回答。
‘ 呃？！’我愕然。
‘ 對不起，開玩笑的。’
。。。 好冷的笑話。
我瞪眼薰池，忽然想到一件事，疑惑地問：‘ 我說你以原本的面目示人，沒有問題嗎？’
薰池不像畢，他可以不必喬裝，可是以這幅俊美的模樣入世，好嗎？
想不到，薰池有點落寞地看著我問：‘ 難道妳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入世？’
‘ 啊？！ 不會！怎麽會？呵呵。。。’我趕緊接傻笑掩飾自己的私心。
就算想對他發脾氣耍性子，一看到他那張溫和的俊臉，便下不了手。
嗚嗚。。。沒有人讓我發洩一下，這樣子撇住會得内傷滴。
‘ 怎麽了？’見我一張臉都垮了，薰池依舊非常地擔心。
‘ 沒事，沒事。’

接下來又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我們已來到山腳下，開始見到一些來往的人。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這些農民神情都綳得四緊，經過我們的身邊時只掃一眼，然後便急急地往前走。
這樣子不是很奇怪嗎？我向大家提出時，他們也有種奇怪的感覺。
‘ 照理說，有陌生人路過，他們應該會充滿好奇心地多看我們幾眼，這樣子匆匆一瞥而已很不尋常。’小洪分析說。
一直保持沉默的干贏，一臉嚴肅地說：‘ 我推測。。。事態可能會變得很嚴重，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先住下，調查一下到底發生什麽事？’
‘ 會發生什麽事？’我不解。
畢用嗅了嗅，也是嚴肅地說：‘ 空氣中有種不尋常的味道，充滿了血腥味。’
薰池皺眉考慮了一會兒終于決定：‘ 不如我們找閒客棧先住下？’
走不多久，我們便來到一條小村。
不過這村子蕭條得半個人影都不見。
門戶全関得死緊，商店也不見一閒開，街上只有蕭蕭的風聲與滿天的風沙。
‘ 怎麽荒蕪成這樣？’我不解地問。
薰池沉吟半響說：‘ 不如先找客棧吧。’
一路上都是如此荒蕪不見人煙。
我們在街尾的轉角處找到了客棧，畢帶頭用力地敲門，口中高聲喚：‘ 喂！有沒有人呀？我們是路過的旅客，想投住客棧！’
喚了半響，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 乾脆破門而入啦。’我不怎麽耐煩地提議。
畢一聼，轉過頭瞪我一眼，然後才二話不説地，試著用力踢開門板。
沒料到門板這麽輕易被踢開，畢用力過度，因此門板踢開後撞到門後的桌椅發出很大的聲響。
即便如此，騷動過後，四周又恢復一片死寂。
我們進到客棧裏後四處張望，發覺客棧雖然無人，可是一切都井然有序，不像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 我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人在？’干贏提議說。
小洪、干贏與畢一塊兒，我跟薰池一塊兒，分成兩路，一邊上二樓，一邊在樓下搜。
我跟著薰池來到客棧的後院，每一閒房屋都仔細搜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
我們回到大廳時其他人還沒有回來。
可是等了又等還是不見畢他們回來，遲鈍如我都覺得事有蹊蹺，何況是薰池？
‘ 符翎，妳留在這裡別亂跑，我去樓上查看。’薰池一臉嚴肅地說。
‘ 啊？！我一個人？’留下我一個人在這種地方？ 不要啦！
‘ 乖，妳跟著我去會有危險，這裡已經查過了，沒有問題的。’薰池說罷，三兩步便上到二樓去了，留下傻眼的我。
‘ 你。。。！’不要丟下我一跟人呀！嗚嗚。。。我只能對著薰池乾瞪眼。
怎麽可能會安全呀？誰知道會不會跑出什麽人來？笨薰池！
我害怕地瞪大眼，不斷地到處張望。坐了一會兒，覺得受不了便站起身走來走去，可是四周太安靜了，安靜得令人覺得詭異。坐立不安地挨了一段時間仍然不見樓上有動靜，越想越不對勁。最後，我鼓起勇氣往樓上走去。
半個時辰過去了，我每一個房間都搜查過，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那麽之前上來的畢他們，還有薰池呢？！
怎麽找都不見人，我又回到樓下的大廳。
竟然神秘失蹤？看起來不像有打鬥，也沒到任何血跡，這麽說他們被人拐了？
可是當中有個神獸，一位神仙耶！
神獸沒有用就算了，可是薰池好歹是神仙呀，不會這麽容易束手就擒吧？
嗚嗚。。。怎麽丟下我自己一人？！ 難道。。。有鬼？！
這想法一冒出頭，嚇得我毛骨悚然，眼睛忍不住四處搜索，不怎麽希望見到那些東西，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去找尋一些奇怪的東西。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客棧門板已經被闔上，所以室内顯得特別昏暗。
嗚嗚。。。我真的真的很害怕！怕得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到門前想要將門板拉開。沒料到無論我怎麽用力扳，門板依然聞絲不動！到最後，甚至用踢的，門板依然不痛不癢地竪在原地。
門，既然開不了，那我就去試一試窗口，怎料也是被關得死緊。
忍耐著心裏的恐慌，我戰戰兢兢地躡步到後院，想找出逃走的方法。
走到後院後，不久便找到後門。
來到門前，正想伸手去試著開門時，突然閒，門從外往裏被推開，剛剛好打在我臉上！
‘ 呀~~~ ！’慘叫聲立刻升起，好死不死又打到我的鼻子、額頭！
‘ 誰呀你。。。！’我擡起頭就要破口大駡，待我見到來人時卻罵不出口了。
‘ 你！你！你！’我忍不住驚呼：‘ 紅蓮？！’
顯然紅蓮也嚇了一跳，一臉愕然地盯著我。
‘ 符翎？！’紅蓮訝然。
‘ 嗚嗚。。。’我不曉得爲什麽一見到紅蓮便鼻頭發酸，不及細想便衝上前抱著他大哭：‘ 嗚嗚。。。紅蓮！ ’
紅蓮嚇得呆若木鷄，任由我蹂躪。
我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服，用力地在他的身上大哭，眼淚鼻涕都往他身上擦拭，口齒不清地說：‘ 嗚嗚。。。見到你正好。。。嗚嗚。。。我好想念你們哦。。。’
紅蓮一聼身體突然一僵，惡狠狠地推開我，咬牙問：‘ 妳。。。妳這女人怎麽會在這裡？！’
‘ 呃？！ ’我愣了愣才說：‘ 説來話長啦。。。’
‘妳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些日子以來妳到底。。。’紅蓮說著說著低頭一看自己的衣領，臉色即刻變綠，雙眼氣得暴突，狠狠地拎起我，磨著牙說：‘ 符翎。。。我們該好好算帳了！ ’
我嚇得猛吞口水，還沒來得及説話，身後突然有人出聲說:‘ 小兄弟，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囘事？’

到底何時，我身後突然站著這幾個人？
大致算了一下，兩個女人，一個少女，其餘六個都是男人；有高大的，有矮小的，有年輕的，有中年的，也有一個年紀稍微大的。
最先出聲的那人是這些人裏年紀最長的。
紅蓮先是瞪我一眼，然後才不甘願地將我拉到身側，然後回答帶頭人的問話。
紅蓮的舉動很明顯是想保護我，誰都看得出來，連我都感覺到，何況是別人？
呵呵。。。爽死了。這種愉快的心情好像已經闊別很久了？我有點納悶地想。
‘ 徐老先生，這就是我先前提起過的小妹。如果她有冒犯之處請見諒。’紅蓮沉聲道。
想不到紅蓮也有如此沉著應對的時候？我忍不住偷偷瞧眼紅蓮，發覺他臉上的白粉好像淡了許多？是忘了塗抹？抑或都掉落了？
不過，這樣子比較有男子氣概，雖不再那麽娘娘腔，但是脂粉味還是挺重的。
‘ 哦？’這位徐老先生暼我一眼後才微笑著說：‘ 這位就是你正在尋找的小妹？’
‘ 蓮哥哥，你們怎麽長得一點都不像？’那位看起來十七八嵗的少女疑惑地問。
‘ 蓮哥哥？！’ 我忍不住撇嘴輕聲冷“哼”， 叫得真噁心！
所有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盯著我，尤其是那女孩，臉色難看之極。
聲音雖小，沒料到在場的人都聼到了！
紅蓮轉頭冷冷地瞪我一眼，才對眼前的人禮貌地回答：‘ 我們不是親兄妹。’

宿命 71

第二十六章 一夜

以爲出發去洛陽就像我們平時出遠門，帶上一些輕便的行裝，然後便可以出門了。
沒想到在古代出一次遠門是如此繁瑣複雜麻煩。
畢是神獸，雖然法力被我害得削弱不少，不過還是有法力，況且它又能變身；薰池更是名副其實的天神，而小洪對這些神神怪怪也該見慣不怪了，對干贏而言也已經麻木了，可爲什麽我們還需要驢子載我們及行李？
為甚麽不用法力‘唰’一聲到洛陽？
畢的理由是它這個神獸載不了這麽多人，最重要的是，它覺得讓這麽高尚的神獸當個交通工具太侮辱它了！
薰池的理由是這樣太引人注目，越接近人類的世界法力越少用越好，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山神，離開自己的地盤法力到底有多靈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突然覺得悲哀，原來當神也不是那麽神通廣大地，也是跟人一樣有很多限制及顧慮。
討論的結果是，武羅以她的法力將我們一行人與動物送到離洛陽最近的山區，而最近也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到達洛陽。
‘ 我還有個疑問。’臨出發前我仍然介意著一件事。
‘ 又有什麽事？’畢鼻孔不斷噴氣，不滿地嚷。
‘ 難道你想以這幅尊容出去見人？’我不客氣地問。
‘ 我這樣子怎麽了？’畢跳腳不爽了。
‘ 你這樣子擺明出去嚇人！’我說。
‘ 妳！’看樣子畢又要開始與我爭論它的長相問題了。
薰池及時出聲解釋說：‘ 畢會幻化成普通人的模樣，妳不用擔心。’
武籮提醒畢:‘ 不過你要記住，人類的模樣只能維持三個月，三個月内你必須會到森林裏休養生息，一個月後才能再次幻化。’
‘ 這麽麻煩？’我忍不住埋怨。
‘ 還不是爲了妳！’畢又開始發飆。
‘ 對，對，對，我是罪魁禍首。可是你別忘了，這趟旅程也是在幫你自己哩。’我直接了當地說。
‘ 好了好了！’武羅不耐煩地打斷我們的擡槓說：‘ 時辰不早，你們趕快出發吧！’
武羅家有個小壇，她讓我們三人、一神、一獸，兩只驢子都擠在上面後便開始念咒。以爲會出現五彩繽紛的雲彩漂亮地圍繞我們，然後雲彩幻化成雲朵，騰雲駕霧地將我們一行人送到目的地，而事實上，我只覺得眼前一花，武籮的小屋已經消失不見，再看看四周，周圍環境已經截然不同。
啊？結束了？這樣子就結束了？會不會太快了點，快得我根本來不及細細體會，所謂的傳送，原來剛開始便結束？！
衆人已經開始往洛陽的方向前去，只有我愣愣地呆在原地。
薰池囘過頭疑惑地瞧著我問：‘ 怎麽了？’
我搖搖頭有點不甘願地小跑步追上大家。

大致上，我們的行程是從這山頭開始，然後一路往西下山，大概走個三天到四天就能到達洛陽城外。
這一帶的植物比起武籮那的山又是截然不同，看起來比較正常，沒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動植物出現。
畢一幅跩得亂七八糟的模樣解釋說：‘ 當然，這些都是後世普通的森林，之前妳看到的古森林要不是有我在保護，早已被破壞了，怎麽可能還存有那麽多稀世奇珍？’
我聼後也不作聲，只是很專心地研究已經是人形的畢。
一個人根深蒂固的審美觀是很難改得掉的。
畢身為神獸時已經丑得令人噴飯了，怎料他將自己幻化成的人形，令人看了連飯都吃不下。
他將自己變成五短身材卻大手大腳，頭髮稀疏，一雙倒吊眼配一對稀疏的八字眉，又扁又塌的大鼻子，還有一張血盆大口。。。 。。。縂覺得就算變成人了還是離不開它原有的輪廓。
我完全沒有注意聼畢的話，直到小洪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才回神。
‘ 呃？’衆人皆注視著我，害我一時不知所措。
‘ 妳到底有沒有注意聼人家講話？’畢很不爽地責備。
‘ 呵呵。。。沒有。’
‘ 妳！’不曉得爲什麽畢這次氣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小洪這小子，搖了搖頭一幅百般無奈的嘴臉對我說：‘ 我們剛剛在討論要先送我回家還是先到洛陽找妳的朋友？’
‘ 當然是先去找衛介！’我不加思考地嚷。不過，話一出口衆人卻用奇怪的表情看著我。
怎麽囘事？我的話有什麽不對？
‘ 哼！’畢冷哼；置身事外的干贏都皺眉； 連薰池也一臉苦笑。
‘ 到底怎麽囘事呀？’
‘ 前面有個分叉路，左邊是直達洛陽，右邊是直達金鏞城。’小洪淡淡地對我解釋說：‘ 因爲我年紀小，他們擔心一旦有危險時會顧及不了我，所以建議先送我回家。’
‘ 哦。。。那就先送你回家囖。’我無所謂地說，反正我也有事要到金庸城。
衆人聼后各人神色各異。
怎麽，這樣又不對了？
薰池最先恢復笑容說：‘ 那走吧！’說罷，他帶頭走向右邊的叉道。

一路無話，將近黃昏時我們找到了一塊空地準備露營。大家開始分工合作地忙著自己的活。
畢呢負責去尋找野菜野果，干贏負責撿材起火，薰池負責設下結界，我則幫小洪把驢子上的行李搬下來。
我們邊整理臥鋪邊閒聊，主要都是問小洪一些關於他自己的事。
不過，這個小傢伙不肯透露太多，很多時候都敷衍了事。
比如問他說家裏有誰？有家人，他答。
問他幾嵗？ 還小，他答。
姓什麽？ 他淡淡地答道，葛。
家裏做什麽營生？家道已經中落，不提也罷，他說。
有沒有兄弟姐妹？沒有，這次他肯定地回答。
像這種一面倒的對話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等我將手上的活都做好後便開始無聊了。
我信步逛到離我們紮營處不遠的樹林裏，想去找忙著設結界的薰池。
薰池沒找着反而遇見那個干贏。
當時的他手上停留了一支小鳥兒，只見他在鳥兒的腳上綁了些東西，然後便放開鳥兒任他飛走。不知道是他的警戒心便弱，抑或他太放心，還是不曾把我放在眼裏？
總而言之，他放走鳥兒後無事人般繼續揀材，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到我的存在？
那麽我到底該不該過去拆穿他？還是若無其事地裝作沒有看到？
我還在猶豫不決時，干贏已經慢慢地走向另一邊去撿材。
唉，算了。我百般無聊地走囘營地，看看有沒有什麽事好做？
結果見到薰池一臉擔心地迎向我問：‘ 妳去哪兒了？’
‘ 到處逛逛而已。’
‘ 雖然這樹林沒有遠古野獸不過也是不安全的，妳一個人亂跑是很危險的，知道嗎？’
‘ 嗯。’我無奈地點點頭，然後要死不活地找了個大石坐下。
薰池也一併坐在我旁邊憂心地說：‘ 如果妳想去哪裏，讓我陪著妳，好嗎？’
我無力地看著身邊的薰池，淡淡地說：‘ 好吧！’
‘ 妳怎麽了？’薰池擔心地問：‘ 怎麽如此無精打采？’
我再次打量薰池，最後只能唉聲嘆氣，悶聲說：‘ 我沒事。’
他瞥我一眼，然後也默不作聲地呆坐在我身旁。
看著大家忙忙碌碌地有說有笑，而我好像與這些人格格不入，感覺好寂寞。
雖然薰池很溫柔體貼，可是還是驅不走心裏的孤寂。
干贏、畢和小洪都把所有事情準備好後，大家自然地圍著火堆取暖、吃野果，談論事情。
雖然看起來很和睦，可是縂覺得大家都各懷心事，說的話都不着邊際。
吃飽不久大家便準備就寢，太陽也才下山不多久，要我怎麽睡得着？
只能睜著眼數星星等睡意囖。
薰池見狀問：‘ 怎麽了？睡不着？’
‘ 嗯。’我轉過頭對睡在我旁邊的薰池苦笑：‘ 不曾這麽早睡過，除了生病時。’
‘ 哦。’薰池想了想問：‘ 在妳來的年代也是這麽遲睡？’
‘ 對呀！’我稍微提起精神地說：‘ 我的那個年代入夜的生活很多姿多彩地，到處都是吃喝玩樂的地方，玩到天亮都行； 很多商店都是只在夜晚營業，所以說，那個年代的人都喜歡過夜生活，就算不出門，在家上網、玩網絡遊戲也一樣可以玩到很夜。’我簡單地作出個結論說：‘ 現在這個時間，纔是夜遊的開始而已呢！’
薰池聼得津津有味，最後問：‘ 那麽在這裡妳不就覺得很無聊？’
‘ 無聊。。。’我仔細想了想才答：‘ 還好，跟衛介在一起的日子天天精彩，我根本感覺不到日子的無聊。’
‘ 衛。。。介。’薰池牽動嘴角，問：‘ 妳老是提到他，他就真的那麽好？’
‘ 好？！ 開玩笑！’ 我誇張地比手划腳說：‘ 那人老是欺負我、耍我，經常把我氣得跳腳，嘴巴又賤，又專做些爲非作歹的壞事。。。哼！他是好人的話這世界便沒有壞人了！’
‘ 。。。’薰池眼神慢慢地變得高深莫測，緩緩地說：‘ 可是，妳還是很喜歡他？’
‘ 我。。。’我呐呐地說：‘ 不管他再壞，他對我還是很好的。’
‘ 那是因爲他可能是貳負的靈魂？’ 薰池試探地問。
我毫不考慮地反駁：‘ 不是，遇見他時我根本不知道貳負是誰。’
‘ 萬一他不是貳負呢？’
我認真地看著薰池，宣誓般地說：‘ 就算他不是貳負，我仍然喜歡衛。’

宿命 70

第二十五章 “不知道”怪夢

‘ 咦？。。。咦！’
怎麽囘事？爲什麽又回來這個怪夢了？
那個白袍帥哥就在眼前，跟之前見到他時的姿勢一模一樣而且紋絲不動。
現在該怎麽辦？過去跟他搭訕？
好像不太好耶，萬一他又跟之前那個夢境一樣抓著我不放，到時該怎麽辦哩？
考慮了一會兒，我決定還是不要太犯賤，所以漠視那個孤獨的身影，往另一個方向慢慢踱去。
走了不多遠，又遇見一個服裝跟之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的，差別只在於兩人的姿勢不同。眼前這位盤腿而坐，頭卻垂得好低好低，低得足以踫到胸膛了。
我亦步亦趨地接近他，直到我站在他身旁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我乾脆走到他的面前喚一聲：‘ 哎，你好。’
那人用極度緩慢的速度擡起頭，目光呆滯地望著我。
當他擡頭后，我終于看清他的長相，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跟我之前遇見的那位一模一樣？！
難道是同一個人？我走來走去又走回頭了？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就是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囖？
太多疑問在心裏氾起，只是這位不曉得能不能替我解惑？
我坐在離他五步遙的距離與他交談。經過上次的教訓，跟這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安全之策！
‘ 你是誰？’我問。
‘ 你又是誰？’他反問。
‘ 你管我？’我反駁。
‘ 那你又管我是誰？’他竟然也反駁我的話。
詭異的是，口中說出這麽挑釁的話語，他的表情卻依舊保持呆愣白痴的模樣。
實在搞不懂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試探著問：‘ 這裡是哪裏？’
‘ 不知道。’
‘ 你來多久了？’我問。
‘ 不知道。’他愣愣地問我：‘ 你來多久了？’
‘ 不久，一下子而已。’我答。
‘ 這裡是哪裏？’他反問我。
‘ 不知道。’我答。
‘ 爲什麽會來這裡？’他又問。
‘ 不知道，你呢？’覺得我們的立場莫名其妙對換了，我趕緊抓囘主導的角色。
‘ 你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他又頂撞我說！
‘ 你比我早到，應該比我清楚！’
‘ 你怎麽知道我比你早？ ’他反問。
‘ 不知道。’我說。
。。。兩人陷入了沉默。
那人依舊呆呆地瞧著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受不了兩人沉默地對視，我終于打破沉默問：‘ 那麽，關於這地方你知道些什麽？’
他沉靜了一會兒，看來是在思考，不過思考的速度很慢就是了。
不知等了多久，等到我以爲他已經睡着時，他終于開口說：‘ 我只知道妳是我第一個遇見的人。’

我離開那個人，繼續往前走。
霧依然很濃，而在濃霧中行走根本分不清方向，甚至是自己的雙手也看不清，唯一例外的時候便是遇見那兩個怪人時。
走著走著，霧漸漸散開，前面出現了一個人。一樣的白袍，一樣的一頭長髮，一樣的維持著不變的姿勢。 見到這種情況我只能無奈地嘆氣。
能不能別再耍我了？我本來只是來睡覺而已，根本不是爲了作這種夢而睡覺啊！
遠遠地瞧著那位舒服地躺在地上，還翹起二郎腿的白袍人，猶豫著要不要找他廢話一遍？
怎料他好像發覺了我的存在似的轉頭望向我這邊。
我們遠遠地對視了一陣子，結果是我主動上前去找他攀談。
爲什麽會這樣？我也說不上來，雖然充滿疑惑，可是身體卻自動地自己做出選擇走向那個人。
毫不例外，他也是跟之前見過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清晰，不像白痴。

‘ 妳好。’這次他主動跟我打招呼。
‘ 你好。’
‘ 妳怎麽來的？’他問。
‘ 不知道。’我答道。
‘ 妳是誰？’他又問。
‘ 我叫符翎，你呢？’我問。
‘ 不知道。’他笑嘻嘻地囘我。
‘ 噢，這裡是哪裏？’我又問。
‘ 不知道。’他說。
唉。。。又是這樣。我對這種無意義的對答實在厭倦了。不想再繼續為這種無聊對話糾纏下去，我說了聲“謝謝”轉頭就想離開。
‘ 等等。’怎料他突然坐起身拉著我的手說：‘ 妳不能走。’
‘ 啊？’我愣住了，半響才問：‘ 爲什麽？’
‘ 妳是我在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
‘ 所以？’我莫名其妙地問。
‘ 我不想再孤獨一個人。’他笑嘻嘻地說，看不出他有多寂寞。
‘ 我也不想留下來陪你。’我囘以一笑，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 不行。’他邊笑邊搖頭，抓著我的手的力道稍稍加強。
‘ 呵呵。。。’我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畏懼地說：‘ 你不是一個人在這地方，我遇見很多跟你一模一樣的人了。’
‘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他肯定地說。
‘ 我想你搞錯了，這裡真的不是只有你一個！’
‘ 我找了很久很久，這地方只有我一個人。’他咧開嘴笑嘻嘻地說。
‘ 呵呵。。。’我傻笑著想蒙混過去，然後想用力掙脫他的鉗制，怎料他死勁抓著我，無論我如何掙扎都掙不脫！
他突然用力將我扯向他，然後裂開的嘴裂得更大地笑說：‘ 不管妳是誰都不能離開這裡。’
看著他那越裂越大的血盆大口，我害怕得用另一只手想要扳開他的鉗制，沒料到他將我的雙手都鉗制住了！他慢慢接近我，就在我的面前露出血盆大口笑嘻嘻地說：‘ 妳逃不掉的。’
‘ 不要！’我嚇得邊喊叫邊使勁踢他，不知道踢到他的哪裏，只聼得一聲吃痛聲，眼前一花。
再次睜開眼時，人還好好的躺在房内的床榻上，只不過嚇出了一身冷汗。

躺在床上不斷地喘氣，直到確定這裡是安全的時候才稍微冷靜下來。
驚疑不定地看著兩只手腕都留有紅色印子，我心裏發毛地想著方才的夢境。
真的是夢嗎？我不禁自問。

好半響才注意到房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慢慢地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后才開始發現自己已經很多天都沒有下牀。
反正現在薰池不在，沒有人在旁邊嘍哩嘍嗦的，乘此機會到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
出到來庭院，發現滿地的枯葉雜草。
奇怪？武羅這麽愛乾淨，怎麽會讓庭院荒蕪成這個樣子？還有小洪那個小老頭，總是規規矩矩，一板一眼地將活干好，怎麽看他都不會讓自己的勢力範圍變成這樣。
抱著小小的疑惑往大廳去，一路上連個鳥叫聲都沒有，也沒有任何人影，越想越是奇怪。
來到大廳門前，正想推門進去，就在我伸出手時聽到裏面傳出一陣陣熟悉的聲音。
所謂的熟悉不是指認識的人，而是在不久前才聽到好幾次同一把聲音。
廳内仿佛不只一個人在談話，可是聼起來又好像只有一個人在說話，而且内容莫名其妙。
‘ 我不知道。’
‘ 你知道？’
‘ 在哪裏？’
‘ 在這裡。’
‘ 這裡的哪裏？’
‘ 不知道。’
‘ 找找看？’
‘。。。。。。。。。。。
我越聼越不對勁，怎麽這些對白那麽熟悉？ 而且聲音都一樣，只有語氣稍微不同？
按捺住心裏的恐懼，我悄悄拉開一點門縫偷窺，瞥見三個白袍人站在庭中央討論。其中一個正好面對著我，看到他的樣貌時我禁不住抽了口涼氣。
這不就是夢裏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經意瞥見躲在門后的我，然後咧嘴笑嘻嘻地伸手指著我的方向，而其他兩人見狀也回頭看著我。
帶頭的是那個咧嘴笑的傢伙，他慢慢地走向我說：‘ 終于找到你了。’
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孔都咧嘴對著我笑，三人一起慢慢地走向我，偏偏這時候我卻動彈不得。
心裏在呐喊催促著快逃，可是雙腳卻完全不聼使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三張一模一樣的面孔慢慢接近我。
想不到三人長得那麽高，當他們站在我面前俯視著我時，我才察覺自己是多麽地渺小，仿佛他們的一粒拳頭敲下來我便粉身碎骨了。
我想呐喊，我想呼救，我想討饒，我想救自己，可是卻出不了聲說不了話也動不了。
三人的手已經伸到我的脖子上，事到如今，我想我是嗚呼哀哉，沒有辦法可想了。
就當我對一切都絕望，以爲自己死定時，突然聽到武羅惡狠狠的聲音嚷道：‘ 醒醒！喂，豬頭快醒醒！’
‘ 誰是豬頭啊？！ ’我非常不爽地罵。
‘ 終于醒了？’武羅皺眉不高興地瞥我一眼，說：‘ 還以爲妳睡到不想醒過來呢！’
‘ 啊。。。？！’我吃驚得跳起身，望了眼房間再望向武羅問了個很白痴的問題：‘ 妳是真的武羅？’
武羅不客氣地用力敲了下我的頭，語氣煩厭地罵道：‘ 妳說的什麽渾話？快起來，睡睡睡，妳是豬啊！’
‘ 呵呵。。。’我一點都不怪武籮，要不是她及時喚醒我，可能我真的會一直沉睡下去醒不來呢！
一想起那個夢境便忍不住顫抖。爲什麽會作這種夢？難道最近壓力大？
可是，那樣的夢真的很嚇人，那種令人毛骨聳然的感覺久久無法揮去。
夢裏那傢伙到底是什麽人？
我試圖遺忘那個夢，所以趕緊爬下牀整理好衣服，準備出去外面曬曬太陽。剛準備好便聼武羅說再過兩天我們便要出發去洛陽。
‘ 薰池不放心妳，所以他會隨著你們一起去洛陽。’武羅說罷便往房門走去。
我趕緊跟隨在後，問：‘ 那麽妳呢？’
‘ 我？’武羅厭惡地轉過頭瞥眼我，不屑地說：‘ 我不會去蹚你們這攤渾水。’
‘ 呵呵。。。是嗎？’
‘ 小洪也會跟著你們一塊兒上路。’武羅穿過中庭，來到位在大廳後頭的偏廳。
‘ 小洪也要去洛陽？’我們非得帶著那個小老頭嗎？
‘ 他家在金庸城五哩外的建安村，只要將他安全送到便行。’武羅不屑一顧地瞧著我說：‘ 他可比妳有用多了。’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可是有必要句句挖苦我嗎？哼！
我們再次穿過偏廳，來到位于後頭的後院。
想不到大夥兒都在這裡，包括“畢”、干贏、小洪。
“畢”跟干贏正專心地下棋而小洪則隨侍在旁。
看到這種情況，我有點不忿地問武羅：‘ 我幾天都見不到他們，難道他們一直都在下棋？’
武羅再次不屑地瞥我說：‘ 怎麽了，有薰池陪伴妳不就夠了，還需要其他無關痛癢的人麽？’
‘ 我。。。我又沒有說其他人是無關痛癢的人。’我呐呐地反駁。
‘ 哼！讓他們打擾到妳跟薰池獨處的話又要怪我不明事理了。’武羅冷著臉說。
我瞪大眼瞧著高挑的武籮，仔細考慮後才說：‘ 是薰池怪妳，可不関我的事。’
‘ 妳以爲自己能置身事外嗎？ ’武羅咬牙說：‘ 讓他執著至此的人是誰？’
雖然明白她指的什麽，可不管薰池怎麽想，我的心都不在他身上嘛！
我有點憤憤不平地反駁：‘ 可能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可是一味責備別人的妳也有不是呀！’
‘ 妳是什麽意思？！’武籮惱火地質問。
‘ 我的。。。我的意思是。。。’我困難的吞口口水才說：‘ 妳不主動採取行動就等於坐以待斃，就等於愛不說出口他是不知道的。’說罷趕緊躲到柱子後面，深怕脾氣暴躁的武羅會一掌劈下來。
沒料到她愣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瞪著我。
‘ 妳怎麽知道？’武籮語氣陰冷地問。
‘ 呃。。。？’我好像自作聰明踩到地雷了，只好瑟嚅地囘說：‘這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呀。’
想象中，武羅一定不會放過我，甚至會把我拿來燒烤吃掉也説不定，沒料到她一聲不響地轉身離開，就這樣放過我。

宿命 69

第二十四章 霧裏看花，似花非花

這裡是哪裏，怎麽周圍都是霧？
不會又發生什麽事吧？！
‘ 畢！。。。薰池。。。武籮。。。？’我試著呼喚他們，可是除了回音以外四周一片寂靜。
‘ 有沒有人呀！ 誰來回答我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呀？’試著向四周喊了一遍，結果連回音都沒有了。
浪費力氣喊了一陣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我乾脆坐下來等待，看看會有什麽事？
類似的事情發生得多了的確會令人麻木。
由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安然自若，人的適應性是真的很強；像這種不明所以，玄之又玄的事已經能夠以較平和的態度面對了。
雖然我很有耐心的等待事情發生，偏偏這時候什麽事情都不發生，好像有點違背常理哦？
通常都是有些懷念的人或某某人出來講一番話的，要不然就是被某某怪物襲擊等等。
想來想去都不會讓我自己一人無聊地呆在霧中就算了？

感覺上好像過了很久，久到雙腳開始麻痹，只好站起身環視四周。我也知道這樣做根本一點效果也沒有，不過還是要試著尋找一些蛛絲馬跡，雖然結果依然是墮入五里霧般霧煞煞。
稍微整理一下服飾，我開始往前踏出。
愈是往前走，感覺上霧越來越濃，可是眼睛所見的霧並沒有不同，這可能只是自己的錯覺，不過就是覺得空氣的質量變重了。
往前走出不知多遠，朦朧的霧裏漸漸出現一個人的影子。
‘ 喂，有人嗎？’我試著喚那堆影子。
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去。
漸漸接近那黑影的同時也看清了那人的某樣。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發呆（看起來像發呆），一頭及地的長髮淩亂地披在身後，身上只披了件白色長袍，看起來質地還不錯，因爲披在這男人身上時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
我見到他時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隱約可見輪廓深邃的側臉；他屈著膝，雙手環抱著雙腿地坐在地上。
‘ 喂！’我再次試著喚他。
這次，他終于有反應了。
他緩緩轉頭，雙眼呆滯地瞧著我。
好帥的人噢，唉。。。可惜現在像個白痴似的雙目無神。
我乾脆坐在他身邊打量他，而他也用那對無神的雙眼盯著我。
久久，兩人都不言不語地對視。
每當這種情況出現，最後按耐不住地通常是我。
‘ 你在這裡做什麽？’我問。
‘ 不知道。’他說。
唔，聲音好有磁性，低低沉沉的，讓人聼了就覺得很舒服很享受。
雖然他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像白痴，可是這麽好聽的聲音真的很悅耳，希望能夠多聼他説話，
因此我想盡辦法逗他説話。
‘ 這裡是哪裏？’我問。
‘ 不知道。’
‘ 那麽你在這裡多久了？’
‘ 。。。’他稍微動了動眼珠子，看似在思考。
‘ 很久很久。’最後他說。
‘ 那是多久？’
‘ 。。。很久很久很久。’這次多加了兩個字。
‘ 那麽你叫什麽名字？’我問了個簡單的問題。
‘ 不知道。’他平靜地說。
‘ 。。。 ’他的回答也真的跟白痴一樣，可惜了這張俊面孔。
既然他什麽都不知道，那麽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他好了。
‘ 我叫符翎，你好。’我表示友善地伸出手，知道他應該不會自動跟我握手，所以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我伸手去拉他的手來跟我握手。
自我滿足以後，我開心地對他說：‘ 我想我現在在做夢。’
‘ 做夢？’他迷惑地問。
‘ 嗯。’我用力地點頭說：‘ 因爲除了做夢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 我以爲。。。我已經死了？’他依然迷惑。
‘ 死了？！ 開什麽玩笑！ ’我拉大嗓子嚷：‘ 我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就死了！’
‘ 這裡難道不是地獄？’他竟然反問我。
‘ 有這麽寧靜的地獄嗎？’我又問。
‘ 那麽地獄應該什麽樣子的？’
對喔，我怎麽知道地獄就不能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話説回來，也不能說地獄就是這樣子啊！
‘ 這裡可能是地獄也可能不是，對不對？’我問，然後瞪大眼等待他回答。
見狀，他會意地點頭說：‘ 也對。’
‘ 那麽。。。你記不記得自己怎麽來到這地方？’
帥哥側著頭開始思考。我便借此機會好好地欣賞眼前的這位帥哥。
說起來，衛介是很帥，只不過是過了頭，變得很漂亮，很嫵媚，單是帥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美了。可是眼前這位是真正的帥，不帶一丁點脂粉氣，屬於陽剛型的帥。仔細回想，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充滿男子氣概的帥哥了。
他不止臉蛋帥，身材也好得不得了。
那件白袍除了質料很好，透視度也剛剛好，若隱若現地顯現出他精壯的肌肉與對稱的身形。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老毛病又犯了。
我竟然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他手臂的肌肉，還沒來得及感動手上的觸感的美好，他經已一手抓著我的手腕，一臉震驚地盯著我。
‘ 我。。。我對不起。。。’我嚇得結結巴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 妳。。。妳是誰？’他莫名激動地看著我。
‘ 我？我。。。我叫做符翎呀！’
‘ 符翎？不。。。不是這個名字。。。’他看著我不太確定地問：‘ 妳只有這個名字？’
啊？難道我還需要很多名字嗎？
我只好對他搖頭，反問：‘ 你認爲我應該叫什麽？’
他的雙眼終于出現一絲神采，不再呆滯無神，然後用這種帶點魄力的眼神盯著我半響，開口卻説：‘ 我不知道。’
。。。^o^/// 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啊？耍寳嗎？
‘ 我。。。忘了。。。我不應該忘記的。。。偏偏就是記不起。’他很懊惱似的喃喃自語。
‘ 呃。。。慢慢來，一定會記起來的。’只好這樣安慰他，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接下來兩人都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我在想現在是什麽樣的狀況？ 我跟這個人在這裡瞎扯到底有什麽意義？何時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帥哥看來是陷入自己失憶的煩惱中了，連手也忘了放開。
我輕輕地掙扎了一下，想將手抽離他的挾制，可是他顯然不知道自己的抓得這麽緊，想不動聲色地搶囘自己的手根本不可能。
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大后，他終于發覺了我的異樣，也發現自己還抓著我的手不放，可是他卻無意放手。
‘ 喂， 你能不能放開我啊？’我終于忍不住問。
‘ 不能。’想不到他竟然直接拒絕我。
‘ 喂，你抓著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耶！’我試圖開解他：‘ 我才剛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
‘ 妳。。。’他若有所思地瞧著我說：‘ 妳是我在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
‘ 嘿？！ ’這麽可憐？可是也不用抓著我不放啊！
‘ 雖然很同情你，可是還是請你放開我，因爲我真的幫不了你。’
‘ 我不想放開妳。’他說：‘對不起。’
‘ 你！ 有病啊你！快放開我！’不曉得爲什麽，被他抓著我就是感到不安。
無論我如何掙扎，他依舊紋絲不動，到最後真的別無他法，只好用最女人的方法，張口便去咬他的手。
他想不到有人會這麽野蠻，一時大意鬆手。一搶囘自己的手后就想逃離他，可是他已經伸出手想再將我抓囘。。。眼看他很快便會踫到我時，突然一聲悶響從腦海裏傳來。。。 。。。

一睜開眼便見到一臉擔憂的薰池。
還沒有從剛剛那離奇的地方回神，便聽到薰池擔心地問：‘ 覺得怎麽樣？’
‘ 會不會覺得很難受？’他急切地問。
我愣愣地瞧著床榻旁的薰池，打量四周的擺設，終于接受了自己已經回到現實，而之前那個應該只是夢境罷了。我下意識地擡起右手檢視，發覺手腕処隱隱作痛，還留有一圈淡淡的手印。。。 。。。
這是怎麽囘事？ 剛才應該是夢境而已，爲什麽會留下手印？
武籮突然從薰池身旁走出，一聲不響地坐在我的床榻旁，然後抓起我的右手把脈。
眼看著替我把脈的手，心想應該是被人把脈時留下的印而已。不過心裏依然有個疑惑的聲音反駁：把脈需要這麽用力麽？
武籮淡淡地對薰池說：‘ 沒事了，她的血氣已經順暢許多，也不再發燒，稍微調養幾天便沒事的。’
‘ 真的？’薰池喜形於色。
‘ 你何時開始懷疑我的醫術？’武籮顯然不滿薰池的態度。
薰池爲難地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
‘ 打擾一下。。。’我打斷他們的對話問：‘ 我發生什麽事了？’
‘ 妳患了風寒，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武籮冷著臉說：‘ 這三天都是這個人在照顧妳，
要是妳再不醒來，他便會以爲是我故意不救妳了！’
‘ 武籮，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待薰池把話説完，武籮搶著說：‘ 你就是這樣子想！ 我們認識這麽久難道我還不了解你？每一次扯到她的事你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 武籮。。。 ’不等薰池解釋，武籮便像風一樣飃走，留下“鈴鈴鐺鐺”的回音在室内。
‘ 你不去追她嗎？’我問。
‘ 唉，她就是這幅脾氣，妳別介意她說的話。’薰池苦笑著解釋。
‘ 你真的不去追她？’我又問。
‘ 她不會有事的。’薰池溫和地說：‘ 倒是妳應該好好調養身體。都怪我粗心讓妳染上風寒，害妳受苦了。’
‘ 這不関你的事呀，是我自己貪玩嘛。’說罷，我才想坐直身子，薰池已經過來扶起我。
薰池的臉就在眼前幾釐米処，而且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開放如我都覺得尷尬得不得了。薰池不知有意或無意地讓我躺在他的臂彎裏，這樣子更加令我坐立不安了，幸好小洪出現的及時讓我有機會與薰池拉開一點距離。
‘ 符姑娘的藥膳好了。’他說罷將一碗烏漆墨黑的葯遞給我。
一看這碗飃出怪味的黑水便噁心得想吐，可是兩對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等著我將葯喝完，根本無處可逃啊！
我哀怨地請求薰池：‘ 我能不能不喝？’
‘ 乖，喝下身體才會好。’薰池一臉寵溺地瞧著我。
求薰池無效，我將希望放在小洪身上，苦兮兮地對他說：‘ 能不能。。。’
小洪打斷我的話，嚴肅地說：‘ 良藥苦口，喝吧！ 這些都是很難得的稀珍藥材，別浪費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我被迫將這碗比墨汁還難喝的黑水灌下，差一點就要吐完出來，幸好小洪及時給我碗糖水，止住了胃裏的翻騰。
我將碗交給小洪后打了個大哈欠，說：‘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小洪僅是點頭，轉身便離開我的臥房，然後只剩下一臉關懷備至的薰池。
‘ 呃。。。我要睡了。’
‘ 妳睡吧。’薰池溫和地笑。
我慢慢躺平在床上然後望著依舊竪在我床邊的薰池。
難道他想看著我睡着嗎？不會吧？
‘ 我。。。我要睡了。’我盡量婉轉地說。
‘ 妳好好地休息吧。’他依然溫和地微笑。
不要説笑了，你這樣子盯著怎麽睡得下啊？！
雖然不滿，可是看著他那溫和如同陽光般的笑容，又不好讓他朦上一點陰靡。
我只好客氣地說：‘ 你看著我睡不下。’
‘ 呃？ 是嗎？對不起，我打擾妳了？’薰池看似難過地問。
‘ 這個。。。也不是打擾。。。只是不習慣。。。’ 我想沒有人會習慣的。
‘ 那麽妳慢慢休息，我在這等妳睡熟后再離開。’說罷徑自走向裏床榻不遠的桌子坐下。
我被堵得無言。他到底想怎麽樣？
想要睡覺都是假地，我只是想一個人獨處好好想事情，怎麽他非待在這裡不可？！
難道說我會逃跑？哪有什麽理由逃跑？而且也不需要逃，可爲什麽他就是要這監視我？！
我只能乘他不注意時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影大罵。
薰池好整以暇地坐下，對這我和絢地笑說：‘ 妳好好睡。’
我忍著駡人的衝動翻過身背對他，氣得暗自磨牙卻奈何不了他。

感覺背後有一對充滿關愛的視線在盯視著自己，這種感覺令我異常煩躁。
爲什麽會這樣？薰池也是帥哥呀，而我對帥哥是完全沒有免疫力的，只要他們多關懷我一點，多看我幾眼，已經足夠讓我興奮開心得飛上雲霄。
奇怪，難道說我開始有免疫力？
薰池很帥呀，人也溫柔和善，對我關懷備至，可是我怎麽會覺得他很煩？吃帥哥豆腐是我畢生的志向，可是薰池自動送上門時我卻嫌棄了？！
夢裏的那個也是帥哥，更加有魅力的帥哥，可是被他碰觸時我反而覺得厭惡？！
到底是怎麽囘事？
爲什麽面對衛介時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要是換成衛介，無論他怎麽看我都不會覺得不自在，還巴不得他眼裏只有我呢！
若是衛介的碰觸，我都是保持多多益善的態度地。
唉。。。說起衛介，就好想好想他哦。。。
好想念他的奸笑，好想念他的慵懶，好想念他的惡言惡語，好想念他的逗弄，好想念他的撫摸，好想念他的吻，好想念好想念好想念他。。。
想得心都緊緊揪著，光是想著他已經令人呼吸困難，單單想到他的觸摸全身已經經不住發熱，光想到他的吻，連神志都亂了，怎麽辦？
越是想他念他，心裏的鼓噪不安越是變得龐大，幾乎將我淹沒。
説來說去，我還是很想他，好想見他，好想觸摸他，好想好想聽到他的聲音。。。 。。。

薰池輕輕拭去殘留在苻翎臉上的淚痕。
她的眼淚到底是爲了誰而流？
以前，她的眼淚只爲貳負流，過去這麽多年后，她如今又爲了誰而流淚？
看著沉沉睡去的符翎，薰池企圖控制自己的欲念，可是當他伸出手去輕撫符翎的同時，他知道自己快壓抑不住潛藏在内心裏的翼望。
千年前，我眼睜睜地看著她遠離我，如今，她再次來到我的身邊，難道又重蹈覆轍，讓她再一次從手裏溜走？
不行！

宿命 68

第二十三章 食人獸

待到第三天﹐薰池突然有事離開﹐只留下一句:‘等我。’
過不了半天﹐我已經開始悶得發慌了!
‘畢’跟武羅不知在哪兒? 幹贏每天窩在書房里足不出戶﹐來到這座山後除了薰池每天陪我以外﹐其他人仿彿都不再注意我了。
不知該喜該憂?
正如現在﹐我人已經離開竹屋有一米遠了仍然沒有人追出來?
擺了﹐擺了，我自己找節目好了。
之前薰池陪我來過這一帶﹐記得他說過小溪下游有個小型瀑布﹐環境很好的說﹐而且有許多瑤﹑碧之類的玉。
這竹林一點也不複雜﹐而且可以隱約聽見細細的流水聲﹐只要遁隨這聲音走很快地便見到蜿蜒的溪流﹐然後沿著溪流一路往下走便是。聽薰池說這座山叫。。。叫什麼? 好像叫山﹐向南流入洛水﹔這麼說﹐只要一直沿著溪邊往南﹐離洛陽應該不遠了? 衛賤人應該到達洛陽了吧? 與家人團聚了? 而且也見到他的妻子了?
我們分開這些天﹐他會不會想念我? 仰或已經將我給忘了?
胡思亂想間﹐不自覺地已經到達薰池提到的瀑布了。
瀑布其實很小﹐可是它吸引人的地方是瀑布之下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池水﹐由於地勢交平坦﹐水流不急﹐乍看之下池水仿彿是靜止地﹐清澈見底的池水將四面的景象映照於水面上﹐ 就像一面鏡子似的。
我蹲在池子邊，用雙手掬起池水試著喝了一口，竟然比想象中還要清甜！
我無限感動地想，就算是阿爾比斯山上流下來的泉水也不過如此吧？如果可以在池子裏洗澡會不會太奢侈了？我盯著清澈的池水想象著在家裏用礦泉水洗澡的模樣。。。呵呵，一定很爽！
話説回來，自從逃難到這森林裏后，好像還沒有洗過澡哩？
四周張望一眼，小心翼翼地找了個隱蔽的大石把衣服全退去后，“撲通”一聲便跳進池子裏。
‘ 啊 ~~~ ’忍不住呻吟一聲，真的太舒暢了。池水帶點冷卻不會冷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對美容而言真的是剛剛好啊。
剛開始還不太敢製造太多聲音，到後來見四周沒有一點動靜，已經得意忘形的忘我了，“呵呵哈哈”地開始自娛地在池子裏戲水。由於水不太深，我更加盡興地游來游去，還潛下水底去。水底裏又是另一番光景。
和煦的陽光暖暖地灑落在水面上，水底呈現波光粼粼的淺藍色，不需潛水鏡也能將水底的鵝卵石、水草、小魚兒、沙市都盡收眼底。
自由自在地在水裏玩了不知多久后，我才在一塊大石旁邊休息邊洗頭髮。
老實說，來到這個年代后，頭髮都沒有辦法好好清洗。雖然跟著衛介在船上時吃好住好，後來雖然也不會太差，可是就是沒能好好地洗個澡。
‘ 唉。。。洗髮精、潤髮劑啊，好想念你們哦。。。’這個年代真的很不方便，要不是一路來身邊都充斥著養眼的帥哥，我想我早已經悶死了。
‘ 衛介。。。’不知道他現在怎麽了？看他云淡風輕的姿勢，一張騙死人不償臉的美貌，應該過得很好吧？至少比我好。
‘ 唉。。。’忍不住嘆氣。
天天這麽賣力地想他，不知他可有想念我一點點？
私心裏，我希望他就是那個什麽貳負神的轉世，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地佔有他，光明正大地待在他身邊，不用顧慮地推倒他。。。呵呵，越想越是令人異常興奮啊！
正沉浸在推倒衛介的幻想中，突然一聲“哈乞”打斷了我的美夢。
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喃喃自語：‘ 再不走就要感冒了。’
將頭髮稍微梳理好后，游囘岸邊才想著爬上岸，前面樹林突然傳出聲聲猶似嬰兒啼哭，原本伸手想去鈎大石上的衣物，頓時愣住了。
參照前幾次的經歷，每每發出這種聲音的動物都不是好東西丫。。。
我哭喪著臉想：嗚嗚。。。怎麽老是遇到野獸？而且我現在還是光禿禿的一絲不挂，連逃走都不可能呀！
我貼緊大石靜止不動，瞪著骨碌碌的大眼四處張望，想找出那個不知什麽東西的位置。
‘ 嗚嗚。。。’待那東西再次發出幾聲嬰兒啼哭時，我想我一定嚇得臉都白了。
那聲音竟然就在眼前樹林不遠處，近到連它的呼吸聲也聼得清清楚楚。
‘ 嗚嗚。。。’我也想哭了。那東西就在眼前不遠，偏偏我什麽都沒有見到，又不敢亂動，身上又沒有衣服，還是自己一個人，難道我就這樣子變成野獸的晚餐？
還在悲切自己的下場時，有一頭黑色的動物從樹林裏慢慢踱步出來。
怎麽說呢，這東西看似水牛，周身都是黑色的，鼻孔還噴著氣，而且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看著我。
不會吧？它應該吃素的吧？
黑水牛突然對著我發出嬰兒啼哭聲似的吼聲，嚇得我很鴕鳥地縮進水裏，留下兩顆眼睛露在水面上。
接下來就是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
嗚嗚。。。薰池那傢伙是不是知道這裡有野獸，所以才騙我說這裡環境好的啊？我做過什麽讓他不爽的事嗎？ 要不然他幹嗎這樣陷害我丫？
怎麽辦？已經過了很久，這只東西還在瞪著我？！
我們這是在比耐力嗎？ 可是我覺得水越來越冷，身體卻越來越熱。。。這樣下去我是輸定了。
感覺周圍越來越冷，我再也忍耐不住，嘗試著慢慢地往後移動，希望離水牛遠一點。
不料，另一邊的樹林裏有人緊張地喊道：‘ 別動！’
‘ 啊？’我一聼邊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就在此時，水牛發出呼呼聲夾雜著嗚嗚聲地對著我沖過來！
一回頭已經見不到水牛，擡頭一看便是一團黑色的龐然大物籠罩著我，耳邊卻聽見有人驚呼，還有怒吼，而我的腦海裏卻只想到衛介陰惻惻地微笑說：‘笨蛋！連逃跑都不會的人實在該死。’
不曉得哪來的勇氣，我一頭鑽進水裏拼命地潛、拼命地游，能多遠便多遠，縂不能就這樣毫無尊嚴地被水牛壓死啊！
潛進水裏后，隨之便是一陣激烈的波動衝擊著我，不需要出力游，水流已經將我沖到頭昏眼花了，雖然沒有將我衝打到岩石去，不過卻推向瀑布之下。
水不斷地從頭上打下，費力地游了很久還是被強烈的水流打得不斷下沉。我覺得自己的體力正在快速的消失，如果不乘還有一點體力時浮出水面便只能淹死，爲了見到衛介，我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拼命努力想浮出水面。
眼看快要到達時，又一陣漩渦將我拉了下來，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陽光，我只能伸出手去抓著那點光線，心想著自己快不行時，一張大手突然將我拖了上來。
‘ 咳咳。。。咳咳咳。。。’一旦浮出水面，禁不住激烈地咳嗽。
好不容易停止難受的咳嗽，擡眼便見到一臉焦急的薰池。
‘ 沒事了，符翎，沒事了。’薰池攬著我，輕柔地拍打我的背。
‘ 我。。。咳咳。。。 ’我驚疑不定地看著周圍問：‘ 剛剛那個。。。’
‘ 沒事了，我已經制伏它了。’薰池緊緊攔著我問：‘ 妳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 受傷。。。？’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被薰池抱著，驚慌失措地一推開薰池，然後便虛軟無力地往後倒，幸好薰池眼明手快一把將我拉囘。
他神情焦急地問：‘ 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 我。。。咳咳。。。’我低著頭紅著臉，尷尬地在薰池懷裏說：‘ 我的衣服。。。’
薰池一時沒聼懂，過了半響才會意，趕緊將自己的外袍脫下緊緊地套在我身上。

我紅著臉，一臉彆扭地被薰池抱上岸。他將我安置在一塊平坦的岩石上后說：‘ 妳這樣子很容易受寒，我先替你弄乾。’
說罷，他伸出兩手在距我身體一公分處停住，口中念念有詞，就一瞬間，身上便冒出徐徐白煙。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全身已經乾透了。
‘ 哇，好神奇噢！’我興致勃勃地檢查頭髮和外袍。
‘ 只是些小法術。’薰池溫和地笑說:‘ 妳現在覺得怎麽樣？’
‘ 嗯，好多了，不再那麽冷了。。。哈。。。哈乞！’才說著便響起響亮地噴嚏。
薰池着急地探我的脈搏，擔心地說：‘ 妳受寒了！’
‘ 噢。’我無所謂地瞧著他。
感冒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嘛，見薰池那麽緊張就覺得好笑。
薰池二話不説，立刻將我抱起，嚇得我大叫：‘ 薰。。。薰池，我可以自己走的。’
‘ 太慢了！’想不到他竟然這麽囘我？
見他的姿勢好像要開始飛似的，我急忙問：‘ 等等，我的衣服呢？’
開玩笑，要是我這樣子回去，武籮會不會將就煮了我來吃啊？
‘ 衣服？’薰池遲鈍地才發覺自己的大意，口中念咒，一眨眼，我的衣服已經安然無恙地在我懷裏！
呵呵，真方便啊！不知道薰池能不能教我這法術？
我滿腦子只想著怎麽誑薰池教我咒語，根本沒察覺他已經施法離開森林回到武籮的竹屋。

一回去，還來不及喘氣，薰池便緊張地吩咐小洪煮葯，還要我躺在床上不能亂跑。
無奈只好乖乖地躺著。一方面是不好違逆薰池，另一方面是我真的覺得自己感冒了，除了喉嚨痛，頭也痛，全身骨頭虛軟無力。。。 。。。
安排好一切後薰池終于有空來到我的床榻邊。
‘ 妳好好養病， 我會好好看著妳的。’
‘ 謝謝。’我好奇地問：‘ 武籮呢？怎麽都不見她？’
‘ 她有事離開幾天。’薰池說著替我把脈，皺眉說：‘ 不好，寒病好像嚴重了。’
‘ 呵呵。。。沒事的啦，休息幾天就好了嘛。’我佯裝不悅地說：‘ 而且，我不喜歡見到你皺眉頭，一直帶著微笑的薰池比較帥哦！’
‘ 呵呵。。。傻符翎。’薰池寵溺地摸摸我的頭后才問：‘ 妳怎麽會跑到那個池子去了？’
我便將自己如何無聊，聼他提起那個池子便好奇地去看看，跟接下來發生的事都告訴他，最後才問：‘ 那個是什麽野獸啊？ 你殺了它嗎？’
‘ 那是個叫做犀渠的食人獸，它只是受了點傷，我已經把它趕囘屬於它的山去了。’薰池眼神突然變得深邃地望著我說：‘ 要不是我及時找到妳，要是犀渠提早出現， 妳已經凶多吉少了。’他緩緩地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若有所指地說：‘ 我不想再見到妳受到任何傷害了，一次就夠了，同樣的事我不想再經歷多一次！ ’
‘ 呵呵。。。’我只能傻笑，這麽倒黴的事又不是我想的啊。
‘ 答應我，符翎。’薰池收起平日溫和的笑容，一臉哀傷地說：‘ 別再把自己放在這麽危險的境地，好嗎？’
見到這樣的薰池，我也不能再嬉皮笑臉了。
‘ 好吧，我盡量就是了。’我呐呐地囘說。 不過，這種事我也控制不了啊。
‘ 答應我，遇上任何危險都要先保護好自己。’薰池嚴肅地說。
我看著他半響，最後只好答應：‘ 我答應你。’
‘ 嗯。’薰池看似滿意，然後又恢復平日裏見的溫和笑臉說：‘ 妳好好休息吧，藥膳好了后我會叫醒妳的。’
我聽話地閉上眼，以爲自己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睡着，沒料到不用多久便進入夢鄉，沉沉睡去。

宿命 67

第二十二章 武羅

‘ 原來你在這﹐怎麼下棋下到一半。。。’突然間﹐一位美若天仙的女人﹐扭著細腰﹐耳朵上還穿著金銀環且發出像玉石碰擊的聲音﹐她一走近我們便立刻停止說話﹐並皺著眉打量我。
雖然這位仙女很美﹐出水芙蓉般水靈靈﹐可是我實在不喜歡她打量我的眼神﹐難道就因為n年前的我經常來偷她的美容聖品嗎? 用不著這麼充滿敵意吧?
‘ 咳咳。。。’我稍微示意一下這位美女請她適可而止別再瞪我了!
‘ 武羅!妳看﹐這是現在的玄女。。。’不待薰池說完﹐武羅已經打斷他的話說:‘我看得出來。’武羅臉色難看地說:‘ 想不到時至今日我們還有機會見面﹐不過。。。’武羅陰惻惻地笑說:‘ 要是以前的玄女見到妳這副尊容裝著她的靈魂﹐說不定已經去撞牆了!’
‘ 。。。妳!’ 竟然這麼侮辱我 ?!!!!
‘ 喂! 妳怎麼這麼膚淺啊 ?’ 我忍不住要捍衛自己的尊容。
‘ 嘖﹐嘖﹐嘖﹐妳這樣子充其量只是可愛而已﹐跟以前的玄女相差得遠已﹐根本沒得比。’
‘ 紅顏禍水﹐沒聽過嗎?’我氣呼呼地反駮說 :‘ 而且﹐只要貳負不介意就行﹐他喜歡這副尊容就行!哼!!!’ 我轉頭不甘心地問薰池 :‘ 薰池你說﹐我現在的樣子很糟糕嗎? 你看了覺得侮辱了玄女嗎 ?’
‘ 呵呵。。。’薰池又是和藹可親地說 :‘ 我覺得很好啊 !’ 說著摸了摸我的頭對武羅說 :‘ 現在的符翎少了以前玄女那份霸氣與銳氣﹐現在這樣多惹人憐愛﹐活潑調皮地很好啊!’
‘ 你!。。。你﹗只要是她的話你什麼都說好 !’ 武羅氣極敗壞地說 :‘ 你這麼多年來都對她。。。’
‘ 武羅 !’ 薰池突然打斷武羅的話﹐沉下臉責備她說 :‘ 別在她面前說這種話 !’
武羅看著薰池的眼神明明白白擺著愛慕﹐而薰池卻眼神清澈如湖水﹐沒有一點漣漪。。。
看著看著開始同情起武羅來了﹐愛慕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應該是件很辛苦的事吧? 而且還持續幾千年。。。
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武羅先放棄﹐一聲不吭﹐帶著‘鈴鐺’聲掉頭離開。
薰池恢復溫和的笑容說 :‘ 別介意武羅的話﹐她無心的。’
她對妳卻是有心耶﹐我心想。
‘ 啊~~~~啊~~~~!’ 我假裝打個哈欠說 :‘ 我睏了。。。你看我們能不能進屋裡睡 ?’
終於反應過來的薰池趕緊帶著我們進竹屋﹐也替我們安置好房間。一路上卻不再見屋子的主人武羅。

我們逗留在這間竹屋已經兩天。兩天來只見到薰池跟那位叫小洪的侍童﹐武羅不曉得躲到哪裡去一直沒有出現﹐看薰池的模樣好像一點也不著急﹐所以我也就不管這麼多了。
日子突然這麼優哉游哉﹐而我們哪裡也去不了﹐原因是‘畢’有事情要問武羅偏偏她現在玩失蹤﹐無可奈何之下只好一直等了。
這兩天我便跟隨薰池在這座山上到處遊玩﹐他很有耐心地述說著我們以前的趣事﹐如何相遇﹑吵鬧﹑胡鬧等等﹐甚至還述說以前他們跟隨黃帝出征的事﹐不過卻避開所有令人不快﹑敏感的話題。
‘ 記得那次我們出征戰蚩尤﹐那次戰敗時。。。’
‘ 不是戰勝了嗎 ?’ 我打斷問。
‘ 那是第一次﹐妳不曉得為什麼那麼討厭蚩尤﹐為了戰勝蚩尤妳甚至跟風後借了風輪﹐在第二次大戰時偷偷打開風輪施法起了三天三夜霧﹐還差點讓我方軍隊困在戰場上﹐幸好最後我們戰勝了蚩尤﹐可是妳卻得接受懲罰。’薰池好笑地瞧著我說:‘說起來妳真任性﹐我們做夢都想不到妳這麼憎恨蚩尤僅僅因為他無意間傷過妳。。。’
‘ 難道是。。。是這裡 ?’ 我興奮緊張地指著額頭問。
‘ 對﹐就是那裡。。。’薰池仔細檢查我的傷痕後﹐搖頭不明所以地說 :‘ 怎麼回事 ?’
‘ 別管那個傷口了。’我心裡不安地問 :‘ 玄女不會因為這個小傷口而將蚩尤身首異處吧 ?’
‘啊? 怎麼可能?’薰池睜眼難以置信地答:‘雖然蚩尤戰敗是玄女一手造成的﹐可是蚩尤被身首異處時她已經後悔莫及﹐想救他也來不及了。玄女因為內疚所以親手葬了蚩尤的首級﹐甚至念了安魂咒﹐雖然作用不大。’
‘ 喔。。。’幸好﹐害我還擔心玄女是個多麼殘忍的女人呢!
薰池結下來又說了許多故事﹐在我聽來﹐與其說陳年往事還不如說是神話故事! 並且可信度100%﹐品質保證!
我們一邊天南海北地聊﹐小洪童子每次都恰當地送來茶水﹐我看著看著忍不住好奇地問 :‘ 小洪是仙人嗎 ?’
‘ 不是﹐他是人。’薰池笑說:‘ 武羅是山神﹐經常接觸人間的人。武羅不經意算出他與她的緣份不淺因此接來當徒弟﹐希望能改變他的命運。’
‘ 喔﹐可是這小孩也太懂事了。’其實我想說他老成。
‘ 嗯﹐非常聰明的孩子。。。不過﹐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薰池若有所思地瞧著小洪的背影說。
‘ 哦 ?’ 我學著薰池的模樣緊緊盯著小童看﹐眼睛都快瞪突了卻什麼都沒出來。。。當然了﹐我畢竟是凡人﹐以前再神通偉大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宿命 66

第二十一章 薰池

‘想家了? 或是思念著某人?’有個人突然在我身邊說話﹐嚇得我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對不起﹐冒然出現﹐嚇到妳了。’這個人語氣溫和地道歉。
我盯著眼前這位俊美如天神的男子﹐閃神得厲害﹐他說了什麼我根本聽不進去。
天! 怎麼有人俊美得如此? 一身的純白﹐銀色頭髮﹐白裡透紅的肌膚﹐溫和儒雅的笑容。。。如果有匹馬在身邊便是名符其實的白馬王子﹐女人夢想中的真命天子了!
‘符翎﹐符翎?’
‘呃? 喔。什什麼事?’看帥哥看得都痴獃了。
‘我叫妳好久見妳都沒反應﹐以為妳哪裡不舒服?’男子關切地問。
‘呃。。。沒事。。。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終於稍微清醒地問。
‘妳忘了。。。我?’男子神色突然黯然地問。
哎﹐讓帥哥如此難過真罪過啊! 我也希望我記得這麼個人﹐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嘿嘿。。。我應該記得你嗎?’我難為情地說:‘我真的沒印象﹐如果真的見過你我不可能會忘記的﹐真的!’
男子苦笑著瞧我一眼然後仰望天空低聲說:‘ 這麼久了﹐妳不記得也是常情。’
男子接著收拾心情溫和地說:‘ 不記得沒關係﹐我們重新認識﹐我叫薰池。’
我高興地向薰池伸出手介紹說:‘你好﹐我是符翎!’
薰池見狀狐疑地瞧著我的舉動﹐我趕緊解釋:‘這是我那裡打招呼的方式喔! 你不習慣也無所謂地。’
話畢﹐薰池已毫不遲疑地伸出手笑道:‘ 很高興認識。。。’當他握著我的手時突然止住話語﹐若有所思地瞧著我。
半響﹐薰池流露出淡淡地無奈﹐淡淡地憂愁﹐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苦笑說:‘原來你們已經有這麼深的淵緣了。’
見我一臉不明所以﹐薰池稍微做了點解釋:‘ 我是指妳跟貳負﹐我們以前經常一起把酒言歡﹐一起打獵﹑下棋﹐妳。。。不﹐妳的前世﹐以前經常隨同我們跟黃帝一起出征﹐那時的妳可真英勇善戰﹐可是就是太好勝了。’
‘我和你們? 貳負﹑你?’我心裡的弦稍微被撥動了﹐沒來由一陣心酸。
‘貳負和我的感情在這麼多天神里算最親近了﹐而妳就像是我妹妹般親近。’薰池仿彿在說著不久前的事般說:‘ 妳以前也很喜歡來找武羅玩的﹐不過老是把她氣得跳腳卻耐何不了妳﹐她的荀草每一次都差點被妳摘得乾乾淨淨﹐搞到後來要設結界甚至立條規不得隨便亂採這山的荀草﹐害得許多女天神山神怨聲四起﹐我每一次都得過來替妳跟武羅求情。貳負曾經嘗試在你們家那座山試種﹐結果還是不成﹐結果妳還是每一次想盡辦法摸進這座山來。。。’薰池沉浸在回憶里繼續說: ‘ 那時每次你們倆吵架都會分別來找我訴苦。。。’薰池越說越起勁﹐我卻越聽越難受。
‘別。。。別再說了。。。’我哽咽地要求:‘對。。。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
‘沒關係﹐是我的錯。。。’薰池溫柔地安慰我說:‘我不該再提起這些往事﹐畢竟現在的妳跟以前的那個人已經完全不同了。’
‘可是。。。可是﹐你應該是很掛念那個人吧?’我哽咽著問:‘前世的我。。。到底叫什麼啊? 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告訴我。。。’
‘。。。我們都叫妳玄女。。。’薰池說。
玄女? 真玄。
‘你剛剛說。。。我跟貳負已經有很深的淵源了?’我稍微收拾低落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問:‘難道我們已經見面了?’
薰池匪夷所思地瞧著我:‘難道妳一點都感覺不到?’
‘感覺到什麼?’
‘。。。貳負的轉世。。。在這人間﹐你們已經相遇而且緣份很深。。。’薰池邊思考邊說:‘可能﹐你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相遇吧?’
‘難道說。。。那個人是。。。衛介?’我緊張地問。
‘何以見得?’薰池反問。
‘這。。。這個﹐因為衛介也是在尋找玉石。。。’然後我便將玉石對衛介產生的效應告訴他。薰池聽了後若有所思﹐半響才說:‘應該是他沒錯。’他接著說:‘那顆玉石應該就是他的五魂之一﹐照這樣看來﹐應該還有三魂待尋。’
‘啊? 那麼﹐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薰池好笑地說:‘這應該要問妳吧? 我要是知道貳負也無須等待這麼多年了。’
‘可是。。。我哪裡知道其他三魂在哪?’我苦著臉說。
薰池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笑說:‘ 靠直覺吧﹐妳的靈魂知道。’
不會吧? 難道還要叫我問一問自己的靈魂嗎? 怎麼做?自問自答?

宿命 65

第二十章 神話般的故事

原本以為頂多等兩三時辰便夠了﹐怎料到是一等再等﹐早超過五個時辰﹐天都大亮了。
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只好三個人閑聊了﹐不﹐是一人一獸。
幹贏什麼都不肯透露所以所有打雜﹑撿材﹑起火﹑燒飯他一手包辦。
至于‘畢’﹐我們便開始慢慢地互相交流了。
‘ 那次你說窫寙被救活了?’
‘ 對﹐七個巫師不分畫夜一齊作法將他救活﹐不過。。。’‘畢’苦笑說:‘窫寙成了吃人獸﹐終年生活在弱水中﹐遇人便吃。’
‘ 他。。。他。。。’我顫抖著聲音問:‘難到沒有人救得了他?’
‘畢’無奈地搖頭說:‘ 窫寙是不是無辜的我不知道﹐不過他有那樣的下場全拜妳所賜﹐西王母恨透你們兩個了﹐所以後來才會。。。’‘畢’突然驚覺似的住口﹐防備似的看著我。
‘ 後來怎麼樣?’我追問。
‘ 沒有怎麼樣。。。’
‘ 你騙我! 肯定有事隱瞞著我的﹐說!’我肯定地說。
‘ 不能!’‘畢’惶恐地小聲說:‘對不起﹐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泄露更加不能從我的口中漏出來﹐要不然我會不得好死的!’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 你不是神獸嗎? 還會怕死?’我好笑地說。
‘ 拜託﹐像你們這些天神都會死了﹐何況是我們這些獸類?’‘畢’可憐兮兮地說。
‘ 好﹐我不追問窫寙的事﹐不過你說過我曾經下過毒咒要你們生生世世守護貳負的五魂吧?’
‘畢’用力﹑哀怨地點頭。
‘ 那麼你應該守護著貳負的一魂嘍?’
‘ 嘿嘿。。。’
‘ 你嘿什麼嘿?!’我大吃一驚地嚷:‘你別告訴我你沒有守護好他?!!!’
‘ 不﹐不﹐不是這樣的。。。’‘畢’一臉畏縮﹐壓低聲音說:‘其實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守護的一魂在哪兒?’
‘ 什麼意思?! 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 我的任務從一開始便是守護這片森林﹐貳負神的一魂便在這片森林里﹐可是幾千年來我一直沒找到祂。。。’
‘ 你。。。你說就在這。。。 這片森林里?’我知道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因為緊握的雙手都開始冒汗了!
‘ 現在。。。現在失去法力的你。。。沒有結界的保護。。。那麼那麼。。。他他他。。。’我覺得我全身都濕透了﹐臉頰上也是濕濕地。。。難道說我在哭?
‘ 呵呵。。。別想得太悲觀﹐說不定貳負神的一魂一直藏在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才沒辦法找到他。。。?’‘畢’企圖安慰我﹐可是效果不顯著而且有弄巧成拙的成份。
‘ 這。。。這。。。也可以說他的一魂根本不在這! 或許。。。早就被滅了?!’
‘ 不可能! 妳別胡思亂想! 如果貳負神的一魂出事了我一定感覺得到! 妳下的咒惡毒得讓我們以生命來守護你的愛人﹐萬一貳負神的一魂出事了我肯定會煙消雲散!’
‘ 什麼 ?’我真的很吃驚。
‘ 妳看! 我毫發無損﹐你的貳負神也該安然無恙的。’
‘ 真的?’我哽咽地問。
‘ 真的! 神獸不騙人的!’‘畢’信誓旦旦地說。
‘ 你不騙人? 哼!我才不信!’我破涕為笑地調侃‘畢’﹐擦了擦眼淚再問:‘你其他的兄弟呢? 你知道它們在哪兒嗎 ?’
‘ 不知道。’‘畢’聳聳肩一臉無奈地答。
‘ 是嗎?’我吸了吸鼻子﹐悶悶的問:‘當我找回貳負的五魂後你們怎麼辦?’
‘畢’突然呆楞住了﹐難道牠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畢’便一直沉醉于他的世界里忽喜忽憂﹐時而大笑時而傷心難過。
看了眼幹贏﹐發現他不知何時靠牆睡著了。
夜﹐涼﹐人靜。
我抬眼望著滿天星辰﹐以前在家裡根本沒時間也心思抬頭仰望星空﹐就算抬頭了也見不到如此清晰地﹑遼闊的星空。
在同一片星空下﹐萬年前的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同一片星空下﹐衛介可有想念我?
在同一片星空下﹐楊單還記得我嗎?
在同一片星空下﹐遙遠的未來里有我的家人﹑朋友﹔
在同一片星空下﹐這裡卻有我未完的責任﹔
在同一片星空下﹐原來可以同時發生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當年那個遙望星空的我是何種心情?
未來的我遙望著星空時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宿命 64

第十九章 天帝的密都

‘ 妳還真下得了手? 明明是人的面孔﹐妳竟然連眉都不皺便將它的頭砍下來?!’‘畢’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 我不做誰做? 你? 受傷的幹贏 ?’我不耐煩地反駮。
‘畢’連翻幾次白眼後看眼忙碌收拾行李的幹贏後問:‘妳打算怎麼樣 ?’
‘ 什麼打算 ?’
‘ 決定丫!’
‘ 喔﹐那件事丫。。。暫時沒決定。’我將晾干的肉一塊一塊收進布袋里邊回答‘畢’:‘我必須去洛陽見一個人才能決定。’
‘ 誰丫 ?’‘畢’不耐煩地問。
‘ 衛介。’我笑笑說。
‘ 衛介? 啥 ?’
‘ 呵呵。。。你見到他後一切都會明白了。’不過也有可能跟他無關。
‘ 喔﹐對了。’我仔細打量‘畢’的尊容後直截了當地說:‘你的尊容絕對不能給其他人看到! 如果想進城﹐你必須要﹑至少要裝得像人才行!’
‘畢’一臉受到嚴重侮辱的嘴臉開罵:‘ 不許妳批判我的外貌!’
‘ 我不是批判而是陳述事實。’
幹贏走向我們說一切準備妥當隨時可以上路。
‘ 那麼神獸老兄﹐現在到底要去哪裡?’
‘ 嘿嘿﹐現在我們要先去拜訪一位山神 --- 武羅。’‘畢’解釋說:‘想離開這片森林就必須經過青要山而那座山是她掌管的。’
‘ 會不會有危險啊?’
‘ 呵呵。。。說不定妳住下就不想走了。’
這麼神奇?

其實﹐這座青要山離我們不遠﹐穿過山腳下一大片竹林後再越過個小丘﹐眼前便是青要山了。 想要見這位武羅神很簡單﹐她的房子就在半山處﹐自己上門打招呼就好了 - ‘畢’說滴。
他還說﹐以前這座上的別名就叫天帝的密都!
這一次在路上沒有遇見那些奇奇怪怪的野獸或吃人獸﹐ 蝸牛倒是一大堆。 這座山除了多蝸牛外還有很多蒲廬﹐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順便採了滿滿一袋的果子。
想象中山神應該是住在被雲霧圍繞著的山頂之鼎﹐鳥語花香﹐而且還能見到漂亮的仙女們在天上飄來飄去嘻戲﹐因為是天帝的密都嘛﹐那不就該盛產漂亮 MM的地方? 或是漂亮MM喜歡群居﹑來往的場所嘍。。。
可是﹐眼前的竹屋雖然跟想象中差得實在很遠很遠﹐不過倒是幽靜清雅的住處﹐屋外還種植了許多四方形莖干黃色花﹐紅色果實的植物。
‘ 這些草叫做荀草﹐服用它可以使皮膚潔白漂亮喔!’‘畢’解釋說。
‘ 呵呵。。。難怪說住下了就不想走!’我驚喜地想摘一朵看看卻立即被‘畢’阻止說:‘這些草是武羅的心頭肉﹐妳敢傷害它們武羅肯定會宰了妳!’
‘ 哎?!’怎麼這樣? 光看不能吃? 既然如此當初就別告訴我啊! 害我現在心癢難煞!
‘畢’不屑地瞥我一眼﹐然後才朝屋子熱情地喊:‘ 武羅! 武羅! 來看妳了﹐在嗎?’邊說邊徑自走上竹屋前的台階。
此時﹐屋裡跑出個年約四五歲的一臉老成的小童﹐目無表情地對著‘畢’說:‘武神現在沒空﹐不見客!’
‘ 沒空 ?!’‘畢’怪叫:‘告訴她是開明神獸來了 !’
‘ 誰來都一樣。’小童冷靜地說。
‘ 。。。 。。。’‘畢’睜大眼瞧著小童﹐想了半響突然說:‘難道她在。。。下棋 ?’
‘ 唔。’
‘ 要不然這樣﹐我們靜靜地在旁邊等?’‘畢’折衷地問。
小童搖頭。
‘ 那麼。。。我們在外面等吧。’
小童點了點頭轉身便回去了。
‘ 現在怎麼辦 ?’我瞧眼‘畢’。
‘ 等。’

宿命 63

第十八章 我們的命運將如何 ?


‘聽下去就知道了。’‘畢’翻了翻白眼繼續說:‘ 相思病對貳負神而言負擔太重﹐何況他已失去愛人的能力﹐這種負荷讓他日漸瘋狂。終於某日﹐他聽說少女出現在華山便直衝去尋她﹐去到那卻見到少女與窫寙親密地相處﹐這麼多年的壓抑讓貳負神失了神志跟窫寙打了起來﹐危後來趕到不知說了什麼突然間貳負像瘋了似的殺掉窫寙。西王母一得消息便派人趕去救窫寙﹐另一方面黃帝知道此事後立刻趕去見貳負。
貳負神必須被處死而他竟然不為自己辯護﹐黃帝當場便將貳負就地處死了。危則被綁在樹上讓他受盡痛苦來懲罰他的罪孽。’
‘畢’吸了口氣繼續說出更加讓人吃驚的話:‘這是一直以來流傳的故事與原來的事實有些出入。我是不久前聽另一個天神說的。’
‘什麼意思?’我啞著聲音問﹐難道還有更加晴天霹靂的事?
‘當年貳負為何殺窫寙我們都不知道﹐在場的只有少女與危﹔危什麼都不說﹐救活的窫寙更加不可能說出來﹐而少女在黃帝處死貳負後也隨貳負自盡了。’
‘ 。。。 。。。’
‘憤恨難當的西王母想將貳負的五魂斬碎然而被少女阻止了﹐她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貳負神五魂﹐也對我們下了毒咒要我們生生世世守護貳負的五魂。’
‘到這裡妳應該了解了吧?那個女人就是妳。’‘畢’終於露出一點同情的說:‘妳當年下的毒咒太狠﹐拖了一大堆無辜的人下水﹐黃帝怒極將妳的靈魂打下地獄要妳以萬世輪迴來賞還妳種下的罪孽。可是我不明白﹐萬年還沒到啊! 而妳怎麼會出現在這?’
‘呵呵。。。呵呵。。。’我無奈地說:‘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什麼都記不起﹐到底我現在該做什麼也不知道? 以前下的什麼毒誓也不知道內容﹐貳負現在是誰? 怎麼尋回他的五魂? 我啥都不知道! ’
‘有個方法可以記起以前的事。。。’‘畢’小心翼翼地說。
‘什麼方法?’
‘不過﹐妳確定妳想記起那些回憶? ’
‘這。。。’我真的猶豫了﹐記起那麼久遠的事情真的是正確的嗎?
‘妳不必這麼快下決定﹐還有時間慢慢考慮。’‘畢’接著說:‘另外﹐有兩個人可以替妳解惑﹐一個是西王母也就是如今的皇母娘娘。’
我瞥一眼‘畢’才說:‘我要怎麼去見神仙啊? 難道成仙嗎?’
‘還有一個是冥王。’‘畢’聳聳肩說:‘我不知道緣由﹐大概只有妳才知道妳跟冥王的交情是怎麼回事。’
‘冥王? 你是指那個閻羅王?’我不確定地問。
‘對。’
‘或許見冥王比見皇母娘娘容易得多。’我自言自語地說。
成仙說不定要花上另一個一萬年﹐還不一定成功﹔死嘛﹐這個容易得多了。
‘附加一點﹐現在的冥王已經換代了﹐如今的是第三代冥王。’
‘ 。。。 。。。’我只能幹瞪眼。
實在是很累﹐聽了這些超出我想象的事情。
‘我累了﹐讓我靜一靜吧!’我說。

思緒越來越亂。本以為知道了來龍去脈會理出個頭緒﹐結果卻是越理越亂!
隱約猜到與啥前世這種緣由了﹐只是沒料到會去得這麼久遠﹐遠得超出我的想象範圍!
衛介之前告訴我氐國人祖先的故事原來是指貳負與那少女﹐不過衛介沒說出後半段。這種事歷史書是不會提到的﹐那麼衛介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 衛介本身也是個謎﹐難道他也是被我的毒誓連累的人之一? 難道連楊單﹑紅蓮這些人也是?
有些事情好像隱約的感覺出一絲頭緒﹐有時候好像對某個片段有印象﹐可是很多時候都是模模糊糊地﹐好像霧里看花。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一陣嬰兒啼哭聲將我從睡夢中警醒。
‘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我擦著朦朦朧朧的睡眼問。
‘別理會!’‘畢’臉色難看地警告。
幹贏則滿臉氣憤地說:‘我一定要出去!’
‘不行! 那是誘惑你出去的伎倆﹐你一旦出去那個怪獸便立刻吃了你!’
‘你怎麼能確定那是怪獸? 萬一是個小嬰兒那怎麼辦?’幹贏氣紅脖子地爭辯:‘我寧願死也不會任個嬰兒於獸堆裡不顧!’
幹贏說著就衝出去了﹐‘畢’想伸手去抓他卻在洞口前硬生生將手縮回。
‘你。。。根本不敢碰我設的結界?’我驚異的問。
‘畢’低下頭不語。
‘為什麼幹贏出得去? 那是不是代表結界已經解除了?’
‘不是。你的結界能阻止那些野獸追尋我們的痕跡卻不會阻止我們離開結界’
‘那你。。。為什麼。。。?’我狐疑地問。
‘我。。。’不待‘畢’話畢﹐洞外突然傳來一陣哀鳴與幹贏的撕吼﹐我著急得不顧危險衝出去一探究竟。
很難形容我看到的東西與事情。
乍看之下以為幹贏在跟一人纏鬥﹐後來才發現這個人的下半身是虎身﹐一邊打斗還一邊發出令人心酸的嬰兒哭聲。如果不是親眼瞧見﹐還誤以為是哪個嬰孩被欺負。
失去武功的幹贏到底有多少能耐我根本沒有頭緒﹐唯一能幫得了他的只有自稱神獸的‘畢’!
‘ 神獸 !’我大喊一聲:‘你還躲﹐快來幫忙啊!’
沒料到‘畢’悶悶地回道:‘妳自己想辦法吧! 我。。。我死都不出去!’
有沒有搞錯啊?!
我也想幫忙可是我真的不敢靠近他們﹐那隻怪獸少說有七八尺高﹐光想象他攻擊我的場面腳都軟了。
這時候﹐‘畢’竟然躲在洞裡說:‘ 它的弱點在後背﹐只要插他一劍再傷它雙眼便能夠制服它了! 還有﹐ 要主意千萬別聽它的聲音﹐一定要塞住耳朵!’
真是的﹐怎麼他就不自己來?!
看著他們翻來覆去地﹐我要怎麼傷了它的後背再來傷它的雙眼啊?
這是幹贏嘶啞著聲音喊:‘快!地上那把劍!’
‘啊!~~~喔~~~!’我戰戰兢兢地靠近他們撿起地上那把劍﹐呆呆地不曉得該怎麼辦。
‘快! 插下去!’幹贏又喊。
‘我~~~啊!’我才剛提起劍﹐那只怪獸突然抬眼瞪著我。。。哭泣?!
聽著這麼悽慘的嬰兒嚎哭﹐整個人快虛脫了﹔幹贏見狀﹐雙指直插進怪物雙眼中﹐然後喊道:‘快!’
‘喔!’來不及細想﹐閉上雙眼提劍砍下去!
‘呀~~~!’一聲長嘯﹐怪物痛苦地離開幹贏在地上翻滾。
幹贏用盡全力爬起身﹐撿起地上一塊大石立即撲向怪物拼命砸它頭。
我早已嚇得傻愣﹐全身僵硬呆在原地。
待我回過神見到一大淌血時著實嚇呆了﹐見到滿身是血的幹贏拖著另一個也是血淋淋的‘東西’時已經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你得。。。洗個澡!’我驚得語無倫次。
。。。 。。。
‘不給﹐我要一塊一塊地將他的肉切下來!’ 我惡狠狠地說。
‘妳這個千古罪人﹐妳別再殺生了﹐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畢’惶恐不安地哀嚎。
‘別理。。。會他﹐妳。。。趕緊下手吧!’ 幹贏氣若游絲地說。
‘對不起!我真的別無選擇。。。你下到地獄後千萬別怪我啊!’
‘妳會害了所有人的!’‘畢’氣得渾身發顫。
‘我。。。頂你!’我氣得連髒話都罵上了:‘這裡只有你吃素﹐那不代表我們也得陪你吧?’
‘它。。。它快絕種了﹐吃了它後說不定就真的絕跡了啊!’‘畢’難過地說。
懶得跟牠爭論﹐一刀砍下去一了百了! 解決這個叫馬腹的傢伙後回來替幹贏包扎。
一邊包一邊教訓他:‘心軟的人第一個先送命! 像你這樣的性子根本不配幹殺手!簡直是丟了殺手的臉!’
想不到幹贏反駮說:‘我不是殺手。’
‘不是? 你之前才對我窮追不捨地想殺了我﹐還說不是?!’
‘我是要抓妳﹐不是想殺了妳。’幹贏無奈地說:‘我是堂堂的立節都尉並不是殺手。’
啊?!

宿命 62

第十七章 來龍去脈

後來﹐我們找到了一個只能容納五個人左右的山洞﹔"畢"很不客氣地讓我用額頭上的血將洞口給涂上。
‘你別太過份了﹐我哪來這麼多血!’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我是白痴嗎?!
‘怎麼變得這麼笨! 只要一點點血再加上咒語就能結成結界了!’ "畢"又是很跩地提高聲音罵。
‘我哪會啥咒語丫!’ 我吼。
‘我教你啊!’ 他再用力吼。
‘那你不直接解說就好了嗎?!’ 我獅吼。
‘我話都還沒有說完!’ 他拔尖聲音喊。
‘你根本再耍我!’ 我乾脆用尖叫地。
‘轟轟轟~~~ 呼呼呼~~~ 嗚嗚嗚~~~’ 洞外突然響起各種各樣的獸鳴﹐終於讓我們停止無謂的爭吵。
"畢"趕緊叫我簡單的咒語手勢﹐也不管對不對﹐我一股腦兒用我的血在洞口四方沾一點﹐然後擺起手勢念起咒語﹐洞口一瞬間閃起金黃色的亮光後便消逝。
‘這。。。這樣行不行啊 ?’ 我納納地問﹐只見‘畢’一臉不甘地點頭﹐然後撇開頭不理我。
這。。。這副彆扭樣是啥? 出現在‘畢’那副尊容上真讓人想噴飯!

洞裡突然陷入沉默﹐三個人各懷心事﹐各自靜靜地坐在一方。
我的心事很簡單﹐沒啥好想的﹐所以最先開口的是我。
‘我先問了﹐幹贏你為什麼騙我說‘畢’死了?’
‘我沒說它死了。’
‘。。。’好像也是﹐不過:‘ 你故意那麼說讓我誤會﹐目的還是想拿我去交差?’
‘我的責任就是抓妳回去。’ 幹贏面無表情地說。
我想對他而言這事不參雜任何個人感情吧。
‘你!’ 我指著‘畢’責問:‘ 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突然間跑掉了?’
‘我哪有跑 ? 我已經交待他說我要去找一個熟人!’
我們望向幹贏﹐見了他的神情也沒啥好說的。
‘喔﹐找那個熟人來蟞你啊!’ 我調侃說。
‘就說是妳害的!’ "畢"突然赤紅著臉吼。
‘是不是時候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冷冷地問。
這許多事都不是偶然﹐我來到這朝代不是偶然﹐遇見畢加索的傑作更不是偶然﹐連帶的遇見衛介也不是偶然。。。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有條線將它們串起來﹐偏偏只有我蒙在鼓里﹐偏偏事情卻都發生我身上而我啥都不知道!
‘畢’一臉不甘﹐掙扎了許久才慢慢地解釋。
‘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
‘等等!’ 我趕緊打斷牠問:‘ 他知道沒問題嗎?’ 我指了指幹贏。
幹贏抬眼瞪著我緩緩地說:‘ 我沒興趣聽。。。’ 話還來不及說完便倒地了。
我睜大眼驚訝地瞧著‘畢’手上的小刺。
‘別擔心﹐只是麻醉藥而已﹐傷不了人的 !’
‘哪裡來的這東西 ?’ 我儘量按捺著興奮的衝動問。
‘這森林到處都有這種植物﹐在以前的話這些東西隨手可得﹐現在留下來的也只剩這片森林了。。。結界解除後這一切都不保了。。。’ ‘畢’難過地說。
第一次見牠這麼傷心難過為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事物。
‘你的法力恢復不來嗎?’ 我嘗試地問﹐企圖安慰他的﹐怎料牠狠狠地瞪著我說:‘ 法力是能夠恢復﹐不過恢復不了原來的程度﹐受創太重﹐這森林我是守護不了了。’
這麼說來又是我的錯? 拜託﹐不關我的事吧?
‘節哀順便吧。’
‘妳!’‘畢’氣得全身發抖。
‘現在說抱歉太遲﹐我什麼都不知道能怎麼辦?’ 我很無辜地說。
‘好! 現在就告訴妳來龍去脈 !’

‘ 我說你是罪人不是胡亂套的罪名。 萬年前﹐帝俊乃任位天帝統領五帝時﹐黃帝的臣子貳負愛上了一位人類少女﹐為了她貳負甚至犯上天條也在所不惜﹐貳負神最不該就是將神力讓渡此少女。’
‘畢’瞧我一眼說:‘ 妳不知道﹐當時天神將神力讓渡的代價是捨棄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而那部份就是愛人。 失去愛人的能力的貳負漸漸地守護不了少女﹐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惡化﹐知道他們去參加西王母的蟠桃宴後逐漸白熱化。
少女在那次宴會遇見當時西王母的寵臣窫寙﹐兩人後來過往甚密﹐這事讓貳負神大發雷霆很多次﹐每一次都被少女的巧言蜜語蒙混過關。後來少女懷孕﹐兩人過了一段平平安安的日子直到少女快臨盆時﹐貳負的忠臣危發現少女與窫寙一直以來來往情書﹔此事傳進貳負耳中差一點將少女給殺了﹐也許是嬰兒的降臨救了她一命。孩子未滿月少女便偷偷離開。’

‘畢’看了我一眼問:‘ 妳一點都不驚訝 ?’
‘這部份的一部分我已經聽說過了﹐後來怎麼樣 ?’ 不是不驚訝﹐而是驚呆了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這種事沒必要跟‘畢’交待就是了。
‘畢’見我異常冷靜﹐狐疑地深深瞧我一眼才繼續述說:‘ 事情當然不止如此﹐少女離開後貳負發了瘋似的找尋她﹐無奈一直找不到﹐這是不可能的﹐以天神的能力而言﹔完全沒有少女的蹤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已經死了﹐二便是她被神力更高的人保護著。無論哪個假設都不是貳負接受得了的。
另一方面﹐危一直對貳負神危言聳聽說孩子是窫寙的差一點讓崩潰的貳負神殺了他。。。’
‘喝!’ 我聽到後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冷氣。
‘剛滿五歲的孩子卻在當時開了天眼。’‘畢’苦笑著說:‘ 只有初三皇才能擁有天眼﹐窫寙是後人皇﹐屬於後三皇。貳負當時就知道自己一直錯怪少女了﹐這更加深了貳負神的病。’
‘什麼病 ?’ 我緊張地打斷‘畢’的話。

宿命 61

第十六章 追逐

此時﹐我的肚子竟然很不爭氣地洪亮地響了起來。。。‘咕嚕~~~咕~~~嚕咕嚕嚕嚕’
‘呵呵。。。真的很餓了。’我靦腆地笑道。
幹贏望了眼四週的樹說:‘這些桑樹的果子應該可以充飢。’說罷﹐在附近比較小顆的桑樹下用石頭打下好幾粒拳頭般大小的桑子然後開始剝殼喂我。
‘等等!’我趕緊叫停﹐別怪我小人﹐有時候做人還是小心點好﹐所以我吶吶地說:‘我怎麼知道有沒有毒?’
幹贏瞪我一眼後一聲不吭地先吃起一粒﹐我見他吃了後沒有中毒身亡才吃下他喂食的桑子。料不到這些桑子原來這麼鮮甜美味?!
幹贏還多打了幾粒桑子打包起來留著以後吃﹐瞧他的樣子﹐我之前的猜想應該不會錯了。
‘我說幹贏﹐你該不會真的迷路了吧?’
他連瞧也不瞧我一眼﹐沉默地包好一堆桑子。
我還想繼續調侃他幾句以泄泄恨卻不經意地瞄見一只奇怪的東西。
距離我們大概五尺處﹐不知何時冒出一只全身青色羽毛類似野雞的動物﹐還長有毛角﹐體積比普通野雞大一些。
才想開口喚幹贏﹐他已經躡手躡腳來到我身邊將我拉到樹叢後躲起來。
這只青色野雞好像感覺到我們的存在﹐慢慢地亦步亦趨地接近我們隱藏的方向。
幹贏握刀的手緊了緊﹐一副待機而出之勢﹐而我只考慮這只野雞該拿來烤仰或水煮或清蒸?
青色野雞來到離我們不到一尺時﹐左邊樹叢突然傳來‘吱吱’聲﹐剛聽見聲音另一只青色野雞陡地衝出來攻擊眼前這只。兩隻野雞便在我們眼前激烈地爭斗起來﹐而且打得非得你死我活否則不罷休的姿態。
真想不到這兩隻野雞如此凶猛好斗﹐打得青色羽毛漫天飛舞﹐血液四濺傷痕纍纍還不罷休﹐一直纏斗不止﹐好幾次都從我們身邊﹑頭上險險劃過。眼看它們斗得如此如痴如狂﹐根本沒發現旁邊有兩個(或許是只有一個)等著它們打得動不了後拿去燒烤的人類﹐如果它們知道的話還會不會如此纏斗下去?
只有它們知道了。
這場架﹐不對﹐是這場撕殺不用半個時辰便結束。贏的那方體無完膚﹐一支腳斷了﹐另一支簸了﹐一支眼瞎了﹐它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同類仰天長‘吱’﹐傲慢地一跳一跳地離去。
等到我們確定它已經走遠後我們才從隱藏的樹叢中出來收尸。
‘呵呵。。。今晚有烤雞可吃了﹐呵呵。。。’我精神抖擻地瞧著我的晚餐心情大好!
幹贏卻愣愣地瞧著死翹翹的野雞發愣﹐好像死的是他的朋友或親戚。
哼! 我才沒空理會他的同情心呢!
‘趕緊收拾乾淨丫! 這只野雞能讓我們吃好幾頓呢!’
見他依然無動于衷的﹐我只好說狠話了:‘看什麼看? 這種撕殺在人與人之間不是每天都上映嗎? 在這個時代應該是習以為常的﹐對你而言更加是家常便飯嘍﹐你幹嗎還一臉徬恍地瞧著一隻野雞? 它只是只雞喲﹐一隻讓我們果腹的野雞而已﹐別浪費你的同情心在它身上﹐你還不如同情我這個將來跟它一樣下場的小姑娘?’
幹贏身子動了動﹐一徑沉默地收拾野雞﹐三兩下已經放清血拔光毛裝進布袋里﹐動作一氣呵成。
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將他想象成在處理人類﹐光想象已經全身寒毛直豎﹐我趕緊搖頭搖散所有的胡思亂想!
絲絲唆唆的聲音慢慢地從四面八方傳來﹐幹贏一聽便警備地收起所有東西說:‘看來血腥味惹來許多野獸﹐快離開這!’
我跟著幹贏身後不斷地跑﹐可是雙手被綁﹐動作遲鈍了許多﹐好幾次跌倒後幹贏還得調回頭將我拉起﹐所以我提議:‘你不解開這些藤鎖的話我就只有拖累你而已﹐想想看是我死還是大家一起死﹐或者都不用死?’
這種情況之下他也沒辦法地只好松開我了。
呵呵呵呵。。。心裡還在樂時﹐又出現狀況!
我們一路往前不擇路地亂跑﹐鬆綁後的我跑得更加賣力了﹐可是才跑出幾米眼前卻傳來‘畢’高八度的尖叫吶喊!
‘別過來! 快回頭跑!’
‘可是後面有一群野獸在追啊!’我朝他喊道﹐根本不知道他幹嗎這麼緊張?
‘往山下去!快!’‘畢’剛跑到我們面前丟下這句話便徑自轉向下山的方向。
‘喂! 你。。。’話沒說完就看見害‘畢’這麼慌亂驚慌的罪魁禍首!
一大群烏黑帶黃的蜜蜂朝我們飛來﹐連尖叫都來不及便被幹贏像拉拖布似的給拎下山。
到底跑了多久? 摔了多少次跤? 根本不記得。
我只記得眼花繚亂的自己莫名其妙地撞上一顆大樹﹐睜眼一看全是血!
‘畢’見狀突然再高八度尖叫地跑向我大嚷: ‘ 快! 用你的血抹上這顆樹﹐快!’
眼看蜜蜂群越來越近﹐只好聽從‘畢’的話用我寶貴的血液抹上樹幹一圈。
說也神奇﹐蜜蜂像沒見到我們似的一路往前飛。
直到此時我們終於得以坐下喘口氣!

休息夠了後便是算賬的時候!
‘你!’我伸手想抓‘畢’﹐怎料他好像早有預料﹐躲到幹贏身後說:‘別碰我! 我碰不得你的血!’
我愣愣地看著雙手上的血跡﹐回想起‘畢’碰上我後法力盡失﹐衛介一碰上我的血立刻陷入昏迷﹐楊單一碰我便靈魂出竅。。。這種種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我發獃﹐幹贏提出他的問題:‘那些蜜蜂是怎麼回事?’
‘呵呵。。。一個老朋友的惡作劇!’
‘老朋友? 你還有朋友?’我聽到後驚訝地問。
‘廢話! 那老朋友是天神! 他負責掌管所有蟞類!’‘畢’跩跩地說。
‘喔~~~那麼你的老朋友對你真好﹐竟然讓他的手下來蟞你!’
‘畢’鼻孔不斷噴氣﹐豎起尾巴凶巴巴地說:‘都是妳害的!’
‘又是我?’我冷笑著說:‘ 虧我以為你死了還替你難過了一陣子﹐你竟然莫名其妙誣蔑我?’
‘誰說我死了?’‘畢’睜大眼問。
‘他!’我指著幹贏。
幹贏卻老神在在的提出說:‘我不介意你們算舊帳﹐不過能不能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宿命 60

第十五章 奇珍異獸

‘妳如果想裝昏﹐我現在就一刀砍下去。’漢子冷靜地威脅說。
‘你。。。你想怎麼樣?’我吞口口水問。
‘不怎麼樣﹐只是想妳跟我回去。’
‘呃。。。回去? 呵呵。。。我沒事回你家幹嗎?’我傻笑說。
‘是回主人那。’
‘你的主人? 我不認識。’
‘妳認不認識根本不重要﹐我祇想完成我的任務。’漢子依舊面無表情地說。
‘呃。。。’我看了眼四週不見‘畢’﹐懊惱地想:眼下的情況難道只能自救嗎?
‘你。。。你何必這麼執著?’我儘量表現得很善良無害的樣子說:‘你就當我已經逃脫了﹐甚至是死了也行﹐反正你的那位主人也不會知道。。。對不對?’
‘不行。’漢子直截了當地回我。
‘你想想。。。’我加把勁兒擠出眼淚﹐我見尤憐似的說:‘我跟你無冤無仇﹐跟你的主人也沒結下什麼仇怨﹐只是發生一些小誤會而已﹐何必弄得這麼複雜呢? 是不是?’
‘誰說無冤無仇?’漢子突然冷笑說。
啊!!! 完了﹐這次!!!
漢子握刀的手勁稍微加強﹐瞧著我頸上帝血痕冷笑說:‘妳讓我武功全廢﹐這個仇可大了。’
‘呵呵。。。呵呵。。。情勢所逼而已。。。呵呵。。。’我這下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啦!
‘呵呵。。。我也是逼不得已。’
啊~~~~望天無言~~~~對了﹐‘畢’呢?
‘我。。。我乖乖給你抓回去。。。所以﹐你能不能將這把刀挪開一點點?’我儘量討好地說﹐希望能夠爭取一點時間等‘畢’那傢伙來救我?
漢子只瞧我一眼便將刀挪開了﹐不過他卻冷笑地說:‘妳別指望那個怪物來救妳﹐它不會回來的。’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它跌下瀑布。。。看來沒救了。’漢子說著指著深不見底的瀑布。
‘不會吧?’我爬到岩石邊往下看一眼﹐才一眼我都快暈了。
如果那只什麼神獸就只有這種程度的話﹐真的是跌死活該了﹔ 還想靠它搭救我的說。。。
‘我在這裡等了整兩個時辰它一直沒出現﹐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離棄妳了。’漢子冷言冷語地說。
我轉頭不高興地問:‘什麼都是你說的﹐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哼﹐騙也好﹐實話也行﹐妳最後還是得跟我走﹐沒啥不同。’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它會跌下瀑布?’我狐疑地問。
‘少廢話﹐走!’看來漢子的耐性已經快磨盡﹐那把刀再次架在我頸上。
‘好﹐走就走。。。’我慢條斯理的爬起身﹐回頭再看一眼那個瀑布。。。
我在目測﹐從這裡跳下去會不會還有救? 得救的機率是多少啊?
不過也只能想一想而已﹐漢子毫不鬆懈地站在我身後﹐亮晃晃的刀就在我眼前﹐如果往前一步便是自己伸頸自戕。
除了跟他離開大概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走出十步後﹐我忍不住問:‘你。。。呃﹐怎麼稱呼? 總不能一直讓我叫你喂吧?’
漢子停下腳步也不瞧我﹐徑自四處張望一會兒﹐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切腳邊的青藤然後才轉向我。
才退一步便被粗暴地將雙手綁在身後而且動作毫不憐香惜玉!
‘痛﹐痛﹐痛!你能不能輕一點丫! ’我哀嚎著抗議:‘喂! 我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弱質女流﹐打也打不過你﹐跑也跑不快﹐你沒有必要這麼綁著我丫!’
‘哼!’他竟然冷哼不屑地說:‘女人的話沒有一句能信!’
他說著將刀收起來﹐用另一條青藤攔腰將我綁著﹐就這樣拖著我走!!!
‘喂! 死豬頭! 你這樣對待一個女人你不覺得可恥的嗎!!!’
‘喂! 我再跟你說話啊! 你聾啦? 還是啞了!’我繼續扯開嗓子叫囂﹐我就不信他受得了我的炮轟!
‘喂! 死豬頭! 死白痴! 大塊頭笨蛋!。。。’
連續叫囂約一個時辰﹐這人完全無動于衷﹐我都快開始佩服他的忍耐力! 他還沒瘋﹐我卻快啞了。
又繼續走了大半時辰﹐我終於受不了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嚷:‘不走不走了! 我的腿快斷了!’
漢子默默看了我一眼﹐也不出聲﹐然後離我十步遙坐在顆大樹下休息。
心想: 不能這麼乖乖地任他帶我回去交差﹐再不做點什麼根本沒機會逃走的!
沉默了一陣﹐我決定朝他喊:‘我餓了!’
。。。 。。。
‘我快渴死了啦!’我再接再勵﹐他還是無動于衷。
。。。 。。。
‘喂! 難道你想帶條乾屍較差嗎?’再加把勁兒!
怎麼還是無動于衷? 這人定力這麼好? 我偏不信!
‘喂! 我說你啊﹐一直一直地走﹐難道你認得路嗎? ‘畢’說這是個遠古森林耶﹐凡人從來沒有進來過﹐你當然也不可能知道路嘍?’
。。。 。。。
‘喂! 我還有大好青春要過﹐我可不想陪你在這荒野森林里餓死或者成為野獸的佳餚耶! 你到底有譜沒譜﹐好歹嚷我知道啊! 我可不想跟你浪費時間在這裡兜兜轉轉哩!’
。。。 。。。^ ^!!!!!
‘哼﹐別說我不提醒你﹐說不定這森林里藏了許多上古吃人野獸﹐或者毒花毒草地。。。一不小心你就會。。。’
‘妳夠了沒?!’漢子終於開口打斷我的話。
‘呵呵。。。住口﹐行﹐告訴我你的名字啊!’然後讓我每天詛咒你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子孫十八代!哼!
‘干﹐字贏。’
‘幹贏???!!!!’怎麼取個這樣的名字? 幹贏﹐乾贏﹐是不是只會贏卻一點金錢好處都沒有的意思?
‘唉﹐幹贏﹐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啊?’
‘宛城。’
‘喔~~~’根本不知道在哪兒。

宿命 59

第十四章 遠古森林探險記

人家穿越我穿越﹐我卻溺水被枴受傷生病逃難﹐唯一的好事便是遇見衛介。。。沒料到衛介也變得神神化化﹐然後現在被困于一只所謂的失靈神獸及失功殺手﹐三個又餓又累又精神緊繃的可憐蟲卻只能擠在洞裡撕殺。
‘不給﹐我要一塊一塊地將他的肉切下來!’ 我惡狠狠地說。
‘妳這個千古罪人﹐妳別再殺生了﹐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畢’惶恐不安地哀嚎。
‘別理。。。會他﹐妳。。。趕緊下手吧!’ 漢子氣若游絲地說。
‘對不起!我真的別無選擇。。。你下到地獄後千萬別怪我啊!’
‘妳會害了所有人的!’‘畢’氣得渾身發顫。
‘我。。。。。。’

話說三天前。。。
‘ 畢’ 背著我跟黑衣客沒命價地逃﹐一直一直往深山里逃。據‘畢’的說法是﹐他的法力雖然暫時失靈﹐可是這片森林一直受他的結界保護﹐就算結界解開後﹐凡人想安然離開或進入這片森林根本沒那麼容易。
遠古的樹靈﹐精獸依然完好地保存在這片土地上﹐對於不熟悉的人而言這地方宛如地獄﹐對於熟悉的人而言則是天堂!
對﹐好話聽起來的確受用﹐現實中卻沒有這麼好康的事。
被我斬斷手腳筋的倒霉蒙面人﹐由於我們忙著逃命﹐壓根兒忘了替他止血﹐稍微一點點的血腥味兒已經可以惹來一大堆禽獸﹐何況我們還讓他流了將近1000 cc 的血液?
在這片遠古土地上我們惹來的全是我們三個應付不來的怪物!
無知的我們一直沒發現這麼簡單的事實﹐直到。。。

‘停! 停下來! 我。。。。嘔~~~~~’ 我受不了在‘畢’背上的顛簸﹐終於忍不住吐得一塌糊塗!
‘妳。。。真惡心!’‘畢’捏著鼻子嫌棄地說。
‘嘔~~~!’我暈‘背’﹐沒力氣抬扛了。
‘嗚~~~你你們。。。快殺了我!’一個被遺忘許久的人終於出聲。
我們也直到現在才想起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一同不約而同地望向蒙面人。不過﹐他的面巾早不知掉在何處﹐如今露出的面目竟然令人異常意外。
原本猜想﹐能夠追殺我這種善良無害的弱質女子的人肯定長得窮兇惡極﹐面目可憎﹐奇丑無比﹐他卻意外地長得一臉老實樣! 就像鄉下務農的平凡百姓﹐拗黑的膚色﹐四方臉﹐厚脣大眼﹐總而言之就是非常淳朴的漢子!
‘你們快殺了我。。。我寧願死也。。。不想被凌辱!’漢子氣若游絲﹐艱難地說。
‘啊! 天﹐ 他仍然在流血?!’我突然驚叫。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他還沒止血! (難怪他那麼想死﹐換作是我早死了!)
‘快替他止血啊!’見‘畢’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只好用力地對著他吼。
‘畢’卻跩跩地跺到一邊納涼﹐隨口敷衍說:‘法力沒了。。。我甚麼都不會。’
‘你!。。。好!’死怪物﹐記下了﹐這筆債!
只好撕下裙腳的布隨便替這位仁兄暫時止血好了。
他瞥眼我替他包扎的傷口﹐絕望地乾脆閉上雙眼眼不見為淨﹐口中依然倔強地說:‘不用。。。你們假好心﹐乾脆。。。一刀將我。。。我殺了來個痛快!’
‘這裡又沒有其他人﹐我假好心做給誰看啊!’我不耐煩地說。
眼看他四肢傷口上的血慢慢地滲透包扎上的布條﹐我有點內疚地想: 要不是我他也不會搞成這樣﹐而且帶上這麼個麻煩﹐何苦來哉? 干嘛堅持帶上他啊?!
‘喂! 快想想辦法啊! ’我對著那個看似事不關己的死怪物嚷:‘下手的是你﹐你也有責任耶﹐別一副事外人一樣! 他死了的話﹐最罪過的是你丫!’
‘不關我事﹐是你威脅我做的。’
‘哼! 我又沒有拿槍拿刀逼你! 什麼神獸啊﹐就只會夸大其詞﹐其實只是只沒了法力無路用的怪物而已!’
‘妳! 妳這個罪人沒資格責備我! 我堂堂神獸才不是夸大其詞!’ ‘畢’氣呼呼地﹐揮舞雙手跳腳大嚷。
‘那替他療傷啊!’我乘勝追擊。

‘哼! 哼! 哼!’ ‘畢’一邊用他那對大鼻孔吐氣一邊搖擺著大頭四處張望﹐半響﹐見他慢條斯理跺至一顆三人環抱大樹前﹐用那十尺來長的尾巴掃向樹上果子﹐不出幾秒鐘已經滿地布滿火紅的果子。
‘這些是什麼啊?’我趕緊拿了顆果子研究。
看起來很像火龍果﹐可是卻大上三四倍而且充斥著惡臭!
‘天! 什麼啊? 臭死人了!’
‘哼! 無知﹐不識貨!這些蒲盧吃了後百病驅除﹐要不是我幾萬年來守護這片樹林﹐這些稀世珍果早絕種了!’‘畢’拿起一粒蒲廬將它的皮剝下﹐然後小心地果肉收進衣襟﹐而皮便拿來敷上漢子的傷口上。
‘果肉呢? 不是服用的嗎?’我好奇地問。
‘哼! 止血拿果皮就夠了﹐果肉是用來治百傷不是拿來浪費地!’
‘噢。。。’既然這麼管用﹐那麼就真的別浪費了。
滿地的果子﹐立刻著手將它們全撿起來打包﹐‘畢’瞧得雙眼暴凸﹐惡狠狠地問:‘妳這是幹嗎?’
‘瞎了你? 沒看見我在撿果子嗎?’說著順便送他個白眼。
‘妳想統統佔為己有?!’
‘不然?這麼好東西當然要留著啊!’我理所當然地說。
‘這些果子要埋進土里讓他發芽成長﹐全被妳取走這顆樹便絕根了!’‘畢’說著打下我包好的果子﹐然後一粒一粒將它們埋進土里。
‘你。。。你。。。你。。。自己也不是收藏了一粒?!’我很不甘心地罵。
‘果肉放著沒法發芽﹐而且肉味會惹來其他靈獸的爭奪。’
‘其他的。。。靈獸?’我好奇地問:‘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怪物?’
‘畢’鄙視我回答: ‘ 上古森林里什麼都有﹐妳這不是廢話麼?’
‘呃。。。也有吃人的怪獸?’我忐忑不安地問。
‘當然﹐多得很!’‘畢’高傲地說:‘不想被吃掉就緊緊跟著我啊﹐跟丟了我可不管喔!’
除了死死瞪著這爛神獸﹐我啥都做不了。
涼涼晾在一旁的漢子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們好像有伴了。。。’
‘畢’聽了後耳朵立即豎起﹐不消片刻便臉色突變﹐害我緊張地四處張望﹐擔心地問:‘追兵追上來了嗎?’
‘比他們還麻煩!’‘畢’轉身扶起漢子﹐對我喧喝:‘趕快坐上來!’
‘啊?!’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畢’用它的尾巴直接將我捲起往它背上丟﹐然後拔腿便飛蹦。
我說飛蹦﹐不是咬文嚼字﹐而是如字面意思﹐它的的確確已經離開地面有一尺左右﹐懸空的四肢不斷擺動﹔眼前的事物全是快速飛逝﹐耳邊只聽得見‘嗖嗖’的劃開空氣的聲音﹐身上不斷被凌厲的風吹得刺痛﹔真正的感受了一趟不戴安全帽﹐坐在Ferrari F1 跑車上以三百米時速全力飛馳﹐要不是‘畢’用尾巴緊緊捆著我們﹐我想我們已經被摔死了。
乘下來的時間里到底是怎麼挨過去的根本沒印象了﹐到底飛來多久也沒個譜﹐因為不知何時我已昏倒不省人事﹐甦醒後見到的則是眼前一把刀﹐差一點便又昏死過去。

宿命 58

第十三章 結界

‘ 你現在認識我了吧 ?’我試探地問 。
‘哼!’想不到他一臉不屑地別過頭說 :‘ 我早幾千年前就認識妳了 !’
呃 ?幾千年 ? 拜託﹐我現在才幾歲啊 ?!
‘ 要不是妳﹐我們怎麼會弄到這般田地 ?’他惡聲惡氣地說 :‘ 罰妳輪迴一萬年來贖罪我還嫌不夠哩 !’
不會吧 ? 用一萬年來贖罪 ? 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罪大惡極的事 ?
‘ 我說神獸老兄﹐ 你認錯人了吧 ?’我委屈地說 :‘ 而且我怎麼可能認識你這麼久 ? 就算是前世的事那也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對呀﹐久到都能變化石了咧 !
‘ 無論妳輪迴多少次﹐外表怎麼改變 ﹐靈魂還是那個該死的罪人 !’
‘ 喂 !你夠了沒有啊 ?’我開始火大地說 :‘ 你別隨便亂套我的罪名 ! 我現在可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別老是罪人罪人的叫 !’
“畢”看了我一眼﹐然後伸出前爪搔著腦袋﹐很不屑地說 :‘ 妳現在不記得並不代表以前所犯的罪就能抹清 。’
光看他那副嘴臉就氣死我了! 說了半天我依舊一頭霧水 !
就知道跟他們任何一個說話總是夾纏不清﹐我還在這裡跟它浪費時間 ?!
我站起身往來的方向看一眼﹐再看看眼前被停格的蒙面黑衣人﹐不管 “畢”在那唧唧吱吱個不停﹐我徑自問 :‘ 你的法力還在 ? 應該還在吧?’
‘ 放屁 ! 放屁! 妳少侮辱我﹐我的法力當然還在!’
‘ 那麼。。。’我指著遠處的樹林問 :‘ 你的結界沒有失靈吧 ?’
循著手指指出的方向﹐原本霧朦朦一片的樹林漸漸地清晰起來﹐人聲也都傳進來了。
“畢”回頭看一眼後也大吃一驚﹐半響沒反應。
我正想好好地數落 “畢” ﹐不意瞄見身前的蒙面黑衣人的眼睛眨了眨。。。
‘ 到底怎麼了 ?’我擔心地問﹐沒道理蒙面黑衣人這時候才會動吧 ?
‘ 我。。。我的法力。。。’“畢”顫抖著聲音說 :‘ 我。。。我。。。的法力怎麼漸漸消失了 ?!’
。。。這是不是意味著蒙面黑人很快便會繼續砍殺我 ? 結界外那班人是不是很快地就會闖進來了?
‘ 不會吧 ? ’我著急地拉著“畢”這傢伙的衣角直問 :‘ 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 那些人快闖進來啦 !’
“畢”回頭若有所思地思地看著我﹐突然笑嘻嘻地笑說 :‘ 他們要追殺的是你吧 ? 跟我無關哦 !’
‘ 你 !。。。那好啊 ! 讓他們見到你這醜陋的模樣﹐看看他們會有甚麼反應 ? 嚇死 ? 笑死 ? ’
果然﹐“畢”一聽﹐笑容突然消失﹐緊張地念起咒語來。。。
可是﹐我睜眼等了半響﹐四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蒙面黑衣人甚至連手腳都開始能動了。
不待我開口責問﹐“畢”一臉沮喪地說 :‘ 看來剛剛的衝擊太大了。。。我的我的法力好像漸漸流失。。。了 ?! ’
不會吧 ? 難道站在這等死 ?
我氣得跳腳 :‘ 偏偏這個時候法力失靈﹐你是哪門子神獸啊 ?! ’
“畢”氣得雙眼都凸出來﹐咬牙說 :‘ 要不是妳﹐我的神力怎麼會突然消失 ?!’
我聽了也無法反駮﹐但是無論如何﹐還是要先逃離這片樹林再說吧 ?
一旦打定主意﹐我毫不考慮地轉身想往樹林深處跑﹐可是才一動身便撞上黑衣人的身子﹐以他那種彎腰的姿勢被這麼一撞便直直地倒下了。
原本想不理會黑衣人﹐可是一轉念間卻改變了主意 。
這個人帶在身邊或許有用﹐這樣想的時候我已經將黑衣人手上的那把劍握在手上了。
見我握著自己的劍的黑衣人﹐雙眼露出驚恐及難以置信的神色﹔當我瞥見他的神色時已經大概猜到“畢”的法力去到哪個程度了。
‘ 畢 !告訴我﹐砍斷哪個筋脈不會讓他變成殘廢卻能失去武功 ?’
兩個截然不同的眼神一起望向我﹐“畢”問 :‘ 罪人﹐你想干嘛 ?’
我狠狠地瞪“畢”一眼才說 :‘ 我想帶上他﹐可是他一旦恢復自由我第一個完蛋﹐所以只好廢了他 !’
“畢”問 :‘ 怕被殺就將他留下來﹐何必廢了他 ?’
‘ 別問﹐趕緊告訴我方法 ! 沒時間了 !’我緊張地握著劍對准黑衣人的手腕再次嚷道 :‘ 你不說我就乾脆砍斷他雙手算了 ! ’
“畢”二話不說立刻告訴我方法。
它說完以後，我才呐呐地瞧著“畢”，‘讓你動手你不肯卻肯告訴我方法？你知不知道這樣也算是幫兇啊？’
‘我現在只有四肢沒有手怎麽幫妳？’
我眯著眼瞧眼“畢”，暫時不跟它爭論這個問題，先解決眼前的燙手山芋。
我好不容易才提起黑衣人的劍，依照“畢”所教的方法，以龜速及笨手笨腳的動作慢慢地割斷黑衣人的手腳筋。
我一下子太用力而割過頭，又一下太小力反而要多下幾刀，好不容易將四肢都廢掉時，黑衣人被我折磨得差點昏闕。
在一旁的“畢”乾脆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這麽一搞我已經滿身大汗，還想稍微休息一下時，“畢”突然緊張地大叫：‘那些人追來了！’
不等我反應，“畢”的尾巴一提便將雙手手筋被挑的黑衣人往背上抛。。。
這時候﹐四週的霧已經快散盡﹐耳邊也清楚聽見有人喧譁﹐呼喊。。。隱隱約約見好像聽見衛介的聲音。。。這時﹐“畢”卻朝我大叫 :‘ 趕緊坐上來 !’
我一跳上它的背﹐還沒坐穩它已經拔腿跑了﹐看來它的法力真的是消失殆盡了 ?
回頭望向憧憧人影﹐我好像看見了衛介那飄逸的身影﹐好像也聽見了他的聲音。。。

宿命 57

第十二章 遠古神獸 (作古老獸)


我圓睜著雙眼緊緊盯著離我不到一寸的刀尖﹐心裡正納悶怎麼這刀砍到現在都還沒砍上我 ?
頭上便傳來一把尖銳如破嗓子的聲音﹐非常不高興地埋怨說 :‘ 怎麼回事 ? 你們怎麼闖進我的結界的 ?’
抬眼一看﹐竟然。。。竟然見到“畢加索最後的傑作” ?!
我實在忍不住要慘呼:‘ 怎麼又是你 ?! ’
靠 ! 見到這怪物﹐我就算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
我很肯定今年我的確是流年犯太歲﹐諸事不如意﹐甚至頻頻見血﹑掛彩 !
‘ 咦 ? 妳認識我嗎 ?’“畢加索最後的傑作”倒吊在樹上好奇地問。
‘ 你不認識我了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墮崖﹐然後掉到這個時代 ?’我雖氣卻沒辦法忽略眼前的大刀﹐本想向旁邊移開﹐沒料到我向左移﹐黑衣人也向左﹐我往右他也往右﹐無論我移到哪兒﹐他的刀尖依然離我不到一寸 !
‘ 這是怎麼回事 ?! ’我指著像定了位的黑衣人問。
‘ 我將他的時間停止了 。’“畢”說著從樹上跳下來﹐瞪大眼睛瞧著我問 :‘ 照理說﹐妳應該跟他一樣﹐怎麼妳還能行動自如 ?’
‘ 我怎麼知道 ?’我沒好氣地說 :‘ 你能不能讓他放下這把刀﹐別讓他一直跟著我行不行啊 ?’
‘ 行﹐可是我為什麼要幫妳 ?’“畢”很自然地問。
他! 他是故意的嗎 ?!
等等﹐這位奇醜無比的老兄好像跟上次那個不太一樣 ? 上次陷害我墮崖的那位好像有對小翅膀﹐這位老兄少了對翅膀卻多了一對牛角 ?!
‘ 你。。。不認得我 ?’我試探著。
‘ 不認識 。’他很肯定地回答。
‘ 我是那個被你陷害而墮崖﹐然後掉到這朝代的倒霉鬼﹐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
‘ 沒有﹐我已經有好幾千年沒有離開過這片樹林了。’“畢”歪著頭想了想後說 :‘ 可能妳遇見的是我的兄弟們 。’
喝! 還是兄弟們 ?!到底有幾個啊 ? 他們千萬別一起出現﹐會嚇死很多人的 !
‘ 你。。。你是神仙 ?’我有點討好的意味地問﹐其實心裡想說他比較像妖怪。
‘ 神仙 ? 哼﹐神仙算什麼 ? 我乃神獸也 !’“畢”鼻孔朝天地說﹐很剛巧地讓我將兩個洞裡的毛毛一覽無遺。。。我的胃好像開始翻滾了 ~~~
天哪 ! 有這麼醜的神獸嗎 ?
神獸老兄好奇地湊近我邊聞邊問 :‘ 奇怪﹐為什麼妳進了我的結界會沒事　?’
我儘量將眼光移向別處﹐避免待會兒受不了而不小心嘔出來﹐也因為這樣我才看清楚我身前三百步之遙布滿了濃濃的霧﹐而我們這邊反倒清晰無比。。。
這就是所謂的結界嗎?
我也好奇地問 :‘ 進了你的結界的人會怎麼樣 ?’
想不到他竟然回答說﹐不知道 ?!
‘ 幾千年來﹐根本沒有凡人進得來我的結界﹐我怎麼會知道 ? ’
‘ 那麼說我不是凡人嘍 ?’呵呵。。。我在心裡暗爽地猜想 ﹐所以才會遇上“畢”這種怪物﹑衛介這種妖孽而且穿越到這朝代?
‘ 就因為妳這個凡人太平凡了我才納悶哩 ~~~ ’“畢”歪著腦袋懊惱地自言自語說 :‘ 難道我的法力變弱﹑道行變淺 ? 要不然怎麼連這種貨色都破得了我的結界 ?’
真　TMD﹐被這麼個醜得噴飯的角色看低﹐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
‘ 哼 ! 看來你的這個所謂的結界也沒甚麼了不起﹐要不然像我們隨隨便便就進得來﹐這樣的結界還要來幹嘛 ?’我很不屑地說。
“畢”聽了我的話也不惱怒﹐反而仔細地觀察我﹐仔細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看人的方法與眾不同到研究我的頭髮髮絲﹑手指指甲﹑眼眉 長度﹐幸好其他地方被衣服覆蓋住了﹐否則還不知道他會用甚麼方法研究 ?!
最後﹐他伸手去沾一點我眉心間的血跡。
另外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卻發生了。
“畢”的手指剛沾上我的血跡的一瞬間﹐他就被彈飛撞到不遠處的樹幹上﹐滑下來時四週冒出淡淡紅霧將他圍繞﹐漸漸地那個原本長得像四腳蛇﹐身上布滿鱗片的身體慢慢地變成黑白斑紋的虎身﹐瘦瘦長長的頸上卻長著一顆頭而且正睜大雙眼吃驚地瞧著我。。。
見到這種超乎想象的事情﹐我的眼睛可能睜得比“畢”還要大，說不定都凸出來了 !
“畢”驚得一愣一愣﹐低頭瞧眼自己的身體後大受打擊地嚷 :‘ 我原形畢露了 ? 怎麼可能 !’
就見“畢”不斷地用他的虎爪狂亂地扒地上的草﹐後爪使勁地向後踢﹐搞的塵土飛揚﹐雞飛狗跳﹐口中不斷地嚷著我沒聽過的語言。
“畢”瘋了一會兒﹐然後莫名其妙地﹐很頹喪地趴在地上﹑搖著長頸腦袋發出“嗚 ~~~嗚 ~~~”的聲音﹔最後﹐他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 (正確來說﹐是我跟黑衣蒙面人的存在)﹐使勁地瞪著我。
被他瞪得實在受不了了﹐我才吶吶地問 :‘ 你。。。你幹嘛這樣子瞪我 ?’
想不到“畢”一點預兆都沒有便突然伸出他的五爪向我抓來﹐爪子才剛碰到我的衣服一瞬間﹐他再次被彈飛到老遠﹐這次則是倒在樹叢裡﹐半響才爬出來 。
“畢”一臉難以置信地爬到離我五步遠才說 :‘ 是妳 !’
‘ 呃 ?’我則莫明其妙望著他 。
‘ 怎麼可能 ? 怎麼會這樣 ? 到底哪裡弄錯了 ? ’“畢”自言自語地說。

宿命 56

第十一章 蒙面黑衣人

‘ 事情就是這樣 !’說著還狠狠地﹑用力地瞪衛介。
‘ 喔。’衛介就只是隨便地應了一聲而已。
‘ 喔什麼喔 ?! 難道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我冒火地衝上前揪著他的衣領吼:‘ 笑笑笑! 你就只會笑 !我們兩個都被折磨成這樣了﹐你還只是笑 ?!’
衛介突然用力的攬著我的腰貼緊他﹐然後笑得更加燦爛地說 :‘ 看來這幾天你們兩個共患難得不亦樂乎 ? 妳是覺得委屈呢﹐還是心疼紅蓮 ?’
‘ 你說到哪裡去了 ?’我氣煞地吼 :‘ 你就不能表示一下感動或者感激之類的嗎 ?’
‘ 感激甚麼 ? 感激你們聯手保護我 ?呵呵。。。你們該感激我給你們機會培養感情吧 ?’衛介突然冷著臉說。
‘ 你 !’我瞪著衛介﹐半響才恍然。
‘ 難道你。。。你吃醋 ?’不太可能吧?
‘ 怎麼 ? 不行 ?’衛介竟然大方的承認了。
我悶悶地說 :‘ 笨衛介﹐人家紅蓮喜歡的是你﹐怎麼可能會看上我 ?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 哼 !’衛介冷著臉說 :‘ 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也不是第一次了。’
‘ 你說甚麼 ?’我立即抬起頭發難 !他這話是甚麼意思啊!
‘ 事。。。情相隔這麼久。。。可是﹐本質還是那個人。。。到最後還是一樣會背叛我。。。畢竟﹐靈魂是一樣的。。。’
聽著衛介說些有的沒的﹐眼神則飄移至遠方﹐我不曉得是甚麼意思﹐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當作沒聽到。
‘ 衛。介! 你這是甚麼意思 ! 我跟紅蓮清清白白的﹐你別亂說話丫 !’
衛介終於正眼看著我﹐默默地瞧了許久﹐吐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
‘ 符翎﹐如果我殺了紅蓮﹐妳會恨我嗎 ? 妳會心疼嗎 ?’
‘ 你 。。。’這是哪門子問題?
‘ 你。。。紅蓮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干嘛要殺了他 ?’
‘ 如果他死了妳會心疼﹐妳會恨我嗎 ?’衛介認真地再問。
我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到以往的嘻皮笑臉﹐只有冷漠的神情。我不想為了討好他而說些違背良心的話﹐可是坦白地說出來後結果會怎麼樣哩 ?沒辦法﹐只好豁出去了 !
‘　他是我們的朋友﹐跟隨你多年的僕人﹐你不能毫無理由殺他 !我認識的衛介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我激動的說。
衛介的神情更加冰冷﹐看我眼神也變得凌厲。
想不到﹐他突然笑道 :‘ 果然﹐即便重來一次也改變不了事實。’
這話仿彿是說給自己聽的﹐自此之後﹐衛介變了個人似的完全不理會我﹐無論我如何逗他﹐他連正眼也不看我﹐後來乾脆閉目養神當我透明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種局面 ? 就為了紅蓮而已 ? 是不是最近欺負紅蓮太過﹐所以遭到報應了　?
原本自行往前奔馳的馬車突然間急促地煞車﹐反應不及的我被狠狠地摔得七昏八豎﹐還一頭撞上一角﹐痛得我忍不住尖叫 。一直當我隱形的衛介想伸手救我都已經來不及﹐他只好將我拉穩坐下﹐檢視額頭上的傷。
悄悄地抬眼瞧著神情擔憂的衛介﹐心裡終於稍微踏實了一點。至少﹐他還是很關心我的。
檢查後見我的傷沒啥大挨﹐然後神情嚴肅地指了指外面﹐說 :‘ 我出去看看﹐妳乖乖待在這千萬別出來﹐知道嗎 ?’
‘ 哦。。。’
衛介掀起布帘一閃身便消失在布帘後﹐而我只好乖乖地坐著﹐忍著偷窺的慾望﹐只是伸長耳朵希望聽得到外面的動靜。
說真的﹐很少見到這麼嚴肅的衛介﹐所以無論我有多好奇都不敢違逆他的話。
我們的馬車在衛介出去後便停了下來﹐然後馬車外隱隱傳進馬蹄聲﹐還有數人的說話聲﹐聽起來不像強盜來搶﹐也不像殺手出現的樣子﹐雖然我從來沒被強盜搶過﹐也沒有遇見過殺手啦 !
窩在馬車裡的時間有多久﹐我根本無從計算﹐只是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久到我的耐心快用盡﹐等到我再也坐不住想掀開布帘一看究竟時﹐有個人正好在這時閃了進來﹐而且還是個蒙面人!

蒙面人見到我也是愣了愣﹐然後大喊一聲 :‘ 這個不是皇后 !’然後還強硬地將我拉出馬車﹐雙腳發軟的我才剛被拉出來﹐由於馬車太高加上腳軟﹐“砰”一聲又跌得狗吃屎﹑五體投地狀 !
我還趴在地上“吱吱卿卿”時便被人粗暴地拎了起來﹐而且還是個虎背熊腰的蒙面大漢。
被人拎起來後我才有機會看清楚眼前的情勢。
這些人全都蒙著塊黑布﹐個個身材高大魁梧﹑身手矯健﹐而且個個姿勢都是挺胸直腰﹐人雖多卻不亂﹐意外地井井有條 ﹔這些人當中只有一人騎著匹黑馬﹐而衛介就站在他旁邊﹐神情依舊﹐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雲淡風清。。。我被人這麼粗魯地丟出來他竟然還能臉色甭變 ?!
不久前我才擔心他會隨便傷人﹐現在看他的樣子倒不像能夠傷得了什麼人﹐反倒是我該擔心自己的小命哩!
馬上的人充滿威嚴地問 :‘ 這人是誰 ?’
‘ 她只是個服侍我的小丫嬛 。’衛介微笑著說。
‘ 丫嬛 ?’這人不相信地說 :‘ 向來都是紅蓮服侍你左右﹐怎麼現在卻換了個小奴婢 ?’
‘ 紅蓮有些事在路上耽誤了﹐看來很快便會追上我們。’衛介笑容依然不變﹐可是對來人卻意外地恭敬。
我好奇地想﹐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能夠讓衛介這麼尊敬地對他?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咧 !看衛介的樣子﹐我實在不能保證我在這些人手下會不會毫髮無傷 ?
非想辦法自保才行 ! 可是該怎麼做丫 ?
我兩眼滴溜溜地打量附近的地勢﹐發現離我不遠處就是樹林﹐只有一百米距離﹐只要逃進樹林裡依我嬌小的身子應該很容易躲起來吧 ? 至少行動會比這些魁梧的大漢來得方便吧 ?
‘ 我的小丫嬛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既然你們已經證實要找的人不在這兒﹐那麼放了她吧 。’衛介狀似不在意地說。
‘ 哦 ?’馬上的黑衣人陰郁地說 :‘ 你在替她求情 ?’
一聽到他這樣問﹐我心裡的警鈴大響不妙 !
不知道是第六感還是出於什麼﹐總而言之我就是感到危機降臨﹐也不等衛介回話﹐我伸手狠狠地去拉馬匹的耳朵﹐馬一吃痛便不斷地踏著馬蹄扭動﹑嘶吼﹐拎著我的大漢顯然嚇了一跳﹐我便乘機掙脫我的外衫從大漢的手中溜下來了﹐兩腳都還來不及到地便往樹林的方向衝去。
我只知道一個勁兒拼命地跑﹐不敢回頭看一眼﹐甚至連衛介的臉都來不及看一眼﹐心裡只知道絕對不能被抓住﹐一定要拼上老命地跑﹐否則真的永遠見不到衛介了 !
後方一直傳來喧喝聲﹑急促地腳步聲當中夾雜著刀劍的聲音。。。
雖然身材嬌小敏捷﹐可是小短腿真的跑不過長腿﹐時間一久我的體力就支持不住﹐身後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終於﹐腳下被凸出的樹枝一絆﹐狠狠地摔在地上﹐這次不需用手摸都可以感覺到眉心間暖暖地血液流了下來。
這麼一絆倒﹐蒙面人便追了上來。
我只來得及轉身抬頭﹐一把大刀已經迎面砍下來。。。
這時﹐心裡想到的並不是死亡的恐懼﹐而是氣煞得兩眼冒火的衛介?

宿命 55

第十章 我跟紅蓮的悲慘命運 (2)


幸好紅蓮會武功否則他現在可能已經體無完膚了吧 ? 可是大把大把的鮮花水果貼滿身﹐還有些水果砸到身上都糊了。。。呵呵呵呵 。。。哈哈哈 。。。別說我沒同情心﹐可是我實在忍不住想笑﹐尤其是紅蓮渾身被砸得都是糊了的水果﹐然後鮮花也黏得滿身都是﹐頭髮還掛上一大串菜花跟香蕉皮。。。 呵呵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過街老鼠，剛剛才被眾人唾棄 。
‘ 呵呵。。。哈哈哈。。。對不住﹐我。。。我實在實在是。。。 控制不住 ! 呵呵。。。’
紅蓮冷冷地瞧我一眼 ﹐然後才吩咐小二哥準備熱水﹐直到小二哥將水桶都裝滿熱水離去了﹐我還撲在桌上笑得不斷擦眼淚﹐尤其只要一抬眼見到狼狽的紅蓮﹐剛剛緩下的笑意又再次蜂擁而來。
想不透紅蓮為什麼不整理一下自己反倒像石樽般豎在我眼前﹐害我想停止笑意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
‘ 我。。。 咳咳咳 。。。不打擾了﹐再見 !’我拼命忍著笑打算離開紅蓮的房間﹐剛越過紅蓮身邊卻突然被他狠狠地拽到他懷裡 ! 看著緊緊地抱著我的紅蓮﹐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瞪大眼瞧著他 。
天 ! 現在 。。。現在這是什麼狀況啊 ?!紅蓮的眼裡一點暖意都沒有﹐只有冷颼颼的涼意。
‘ 今天的帳我會記著的﹐以後要是再發生相同的事﹐到時不管妳是不是衛的女人我都不會放過妳 !’
紅蓮小氣我早知道了﹐只是沒想到他的心眼竟然比粒芝麻還小 ?!
‘ 你 ! 今天的事是我太過份了﹐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啊 !’我不甘心地爭辯 。
‘ 要不是為了衛﹐妳今天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
‘ 所以唄﹐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都是為了衛介﹐所以你不能怪我 !’
紅蓮聽後﹐看樣子又要發火了。
我拼命掙脫他的懷抱後﹐見他嘴角突然抽動了一下。。。低頭 一看﹐原來他身上那些糊了的果醬都沾到我身上來了 !
‘ 啊 ! 我的衣服 ! 死紅蓮﹐你故意的 !’氣死我了﹐這 件衣服我還挺喜歡的說 ! 弄髒了誰來幫我洗啊 ?!
紅蓮瞥了一眼﹐揮揮手說 :‘ 請回﹐我要沐浴更衣了 !’
‘ 你 !’不等我抗議﹐紅蓮毫不客氣地將我拉到門邊﹐竟然一腳將我踹出門 !
‘ 紅 ~~~ 蓮 ~~~ ! 我們的梁子結大了! 你給我等著瞧 !’我氣得站在紅蓮門前叫囂。

第二天﹐天未亮﹐人未醒﹐小二哥的聲音先到!
砰砰砰﹑乓乓乓﹑快起來 ! 是小二哥的大嗓門 !
今天比昨天還早﹐人潮卻不減昨日。 這次依然是紅蓮出來亮相﹐可是今天他可不是光站著就能唬弄這些人了﹐紅蓮還得軟言細語地安撫這些人﹐而且還做到拋眉眼這種程度。我還是躲在一邊看熱鬧﹐不過心裡挺同情紅蓮的。看他眉眼拋得都快翻白眼﹐微笑也笑得嘴角抽筋﹐也難怪他的火氣一天比一天大﹐我被炮轟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罪魁禍首卻依然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作他的春秋大夢 !
好不容易擺脫那一票熱情的人群﹐我疲憊地走回房間 (雖然我只在旁邊觀看兼打氣﹐吶喊助陣﹐這樣也是很累人的 !) ﹐由於今天輪到我替衛介梳洗﹐所以剛好捧著洗臉盆﹐沒料到卻碰見有幾個女人偷偷摸摸地摸到衛介的房門前 ?!
天 !光天化日之下﹐這些女人竟然敢做這種事情 ?! 到底是這時代太開放還是我自己退化了 ?!
‘ 喂 ! 你們幹什麼 ? !’我飛快地跑向她們﹐也很不客氣地用盆裡的水潑向她們 !
她們見到我顯然也嚇了一大跳卻遲遲不捨得離開衛介的房門﹐連被我潑了一身水她們依然不退縮 !
‘ 紅蓮! 有人入侵啦 ! 快來幫忙啊 !’我乾脆扯開喉嚨大喊 ﹐順手拿手上的洗臉盆砸她們 !
這次她們再也不敢停留﹐立刻往回跑﹐她們跑我便追上去，口中還不斷地亂喊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後門為此。待我回到衛介的房門前卻見紅蓮不知何時已經打倒幾個也是想摸進房裡的不速之客。
這樣一折騰﹐整個客棧的客人都怨聲四起﹐掌櫃也已經受不了地哀求我們離開。
‘ 客官﹐我求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 我真的沒有這福份做你們的生意啊 !’
掌櫃哭喪著臉說 :‘ 現在已經有好幾間房客受不了退房了﹐其他人見到這種狀況也不敢住進我們客棧﹐甚至連餐館生意都做不了 !’
我跟紅蓮面面相覷﹐也都很同情客棧老掌櫃的立場﹐可是我們都不敢冒冒然離開﹐萬一半路出什麼事﹐衛介這種狀態該怎麼辦 ?
我們兩個咬了一陣子耳朵﹐最後由紅蓮說 :‘　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暫時不能離開這裡﹐不如這樣吧﹐這段日子我們將客棧全包下﹐你們列張單交給她審理﹐若沒問題就這樣辦吧 ?’
既然紅蓮說銀兩不是問題﹐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問題﹐客棧老掌櫃更加沒問題了﹐只見掌櫃他終於露出鬆口氣的表情﹐放心地離去。
雖然人群打發掉了﹐可是我們怎麼都想不到會有人登門拜訪﹐要求見一見衛介。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種人也不吃紅蓮那套﹐比一大群瘋狂粉絲還難搞啊 !
紅蓮突然若有所思地瞧著我﹐莫名其妙地遷起嘴角﹐不懷好意地說 :‘ 我那套出賣色相是不管用了﹐而且我還得守著衛免得又有人侵入﹐所以。。。’
‘ 所以 ?’ 我心裡毛毛地。
‘ 所以這些到訪的人就由妳應付。’紅蓮顯然很樂地說 :‘ 我看妳也不是一無是處﹐耍嘴皮子妳最在行了 ! 不是嗎 ?’
‘ 呵呵。。。’紅蓮就這樣留下幾聲嘲笑便翩然離去﹐留下一臉獃愣的我﹐張口無語。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可能都沒興致再耍嘴皮子了。
一天裡不間斷地耍了五個時辰的嘴皮子﹐茶壺換了十五次﹑點心也吃了八﹑九盤﹐人已經不記得見了多少位﹐請帖倒收下一整箱﹐再加上坐了整整五個時辰﹐等到好不容易終於送走所有瘟神後我已經癱了。
幸好娘娘腔紅蓮還有一丁點良心﹐竟然好心地背我回房。
‘ 原來你也不怎麼像娘娘腔嘛 !畢竟是習武之人﹐還挺有力氣的 。’我的本意是想稱讚一下紅蓮﹐不知怎麼說出口的話就變成這樣子了 ?
不知道是不是耍太多嘴皮子﹐一下子轉換不過來 ?
原本背著我回房的紅蓮一聽﹐竟然惡狠狠地一腳踹開他自己的房門﹐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我丟到床上 !
這樣一丟﹐摔得我全身骨頭立刻分家﹐而且還是頭臉先到達﹐額頭﹑鼻子﹑下巴依舊先撞扁﹐痛得我齜牙裂嘴﹐話都說不出來 !
紅蓮轉頭就離去﹐完全不管我的死活 !
T N N D﹐我現在真的懊悔死﹐也氣死了!

甭說﹐客人天天上門到訪﹐熱情的人群也沒有減少的跡象﹐那些喜歡偷偷摸摸摸上人家房間的人反而更加變本加厲﹐連天黑了也不放棄﹐依然不屈不撓地摸上來﹐然後男人依然被紅蓮打得像豬頭﹐女人依然被他毫不客氣地踹出客棧 。
一連幾天我們倆都要輪流替衛介清洗身子﹐輪流站班守門﹑甚至是睡覺也是輪流睡﹐而且都只能窩在衛介房間裡打地鋪 。
紅蓮由一開始只要站著笑一笑﹐說個兩句話就能搞定每天早上到訪的粉絲們﹐到後來他得犧牲色相到寬衣解帶﹑賣弄風騷 ﹑表演余興節目才能安撫不滿的粉絲們。
我也討不了好﹐由耍嘴皮子到威脅利誘﹑開空頭支票﹑耍詐欺騙﹐到最後還要自己掏腰包請客才能讓這些瘟神離開 !
五天下來﹐我們兩個已經被折騰得面露菜色﹑兩眼無神﹑雙腳虛浮﹑神經衰弱﹑草木皆兵的地步。。。

宿命 54

第九章 我跟紅蓮的悲慘命運 (1)

自從衛介昏睡後第二天﹐我跟紅蓮的災難便從此開始了。
話說那天剛到達這小鎮時所引起的混亂﹐原來只是個開端﹐真正的厄運還在後頭 !
那天我為了衛介的事一夜沒睡好﹐天還未亮便被店小二焦急的敲門聲及叫囂聲吵醒﹐甚至是住在隔壁房的紅蓮都被吵醒了﹐可想而知店小二的叫囂聲多厲害 !
我一開門便見到一臉惶恐的小二哥。
‘ 小姑娘﹐麻煩妳趕緊叫醒衛公子吧 !’小二哥冷汗淋淋﹐苦著臉哀求說 :‘ 他再不出來﹐我們客棧可要被砸了啦 !’
啊 ?! 我愣了愣才問 :‘ 到底是什麼事啊 ?’難到衛介欠下一屁股債﹐人家債主上門來了 ?!
‘ 這個。。。這個。。。哎呀﹐您自己去看 !’小二哥焦急地催促我到樓下﹐剛好紅蓮也出來看個究竟﹐我們便跟著小二哥下樓。
“喝 !”見到樓下客棧的情景﹐我嚇得倒抽口涼氣 。
雖然天才剛亮﹐客棧卻已經擠得水泄不通﹑座無虛席﹐甚至連站著的位子都沒有﹐外面還有一大票人擠在客棧門口﹐門檻快被踩平﹐連門板都被拆下來了 ! ! !
客棧老闆﹑夥計們全堵在樓梯口﹐誠惶誠恐地安撫這些開始有點不太耐煩的人群。
我們兩人早看傻了﹐一副摸不清楚狀況的模樣。
雖然不清楚狀況﹐不過我們都本能地躲在樓上不敢露面 。
店小二苦哈哈的說 :‘ 客官﹐這些人全是來見衛公子的﹐拜託公子露一露面就行了 !’
我跟紅蓮面面相覷﹐紅蓮苦笑說 :‘ 呃。。。衛公子有病在身 ﹐暫時是無法露面了。’
‘ 客官那麼您趕緊想想辦法啊 ! 我們快擋不住這些瘋狂的人啦 !’小二哥的臉全都皺在一塊兒了。
我跟紅蓮蹲在樓梯邊小聲地討論起來。
‘ 怎麼辦 ? 以前曾經遇過這類事情嗎 ?’我問。
‘ 沒有遇過這麼誇張的 。’紅蓮皺眉頭說 :‘ 以前的情況只要衛一出現﹐他便有辦法應付那些發瘋的人﹐可是現在。。。 唉。。。’
‘ 現在不是唉聲嘆氣的時候呀﹐快想想怎麼辦 ?’我不耐煩地催﹐讓他們見到現在的衛介﹐他可能會被拆得骨頭都不剩呀 !
‘ 哼 !妳來想辦法啊﹐說得倒容易 !’紅蓮火大地說。
‘ 你跟著衛介這麼久﹐怎麼不見你學到他一點點唬弄人的本事 ? ’我也很不爽地低聲吼回去。
紅蓮咬牙說 :‘ 虧衛平時這麼疼愛妳﹐現在這種緊要關頭你只會推卸責任 ?!’
‘ 我哪有推卸責任 ?! 我現在不就是在想辦法嗎 ?’我忍不住提高聲音嚷 :‘ 還有﹐你能不能別一直衛﹑衛的叫得這麼親熱 !’
‘ 哼 !以我們的交情妳根本管不著 !’紅蓮翹起頭跩跩地說。
我突然有種想扭斷他脖子的衝動 !
被我們晾在一旁的小二哥終於忍不住開口說 :‘ 拜託兩位別再斗嘴啦 !’然後指向樓下的人群說 :‘ 老闆快擋不住這些人了 !’
‘ 嘖﹑嘖﹑嘖﹐前世沒見過美男嗎 ? 用得著這麼瘋狂 ?!’我小心地觀察樓下的人群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 這些人群裡不僅有老有少﹐還有男人小孩 !女人嘛我可以理解﹐怎麼連老的小的男人都這麼花痴 ?
‘ 哼 !’紅蓮一臉不屑地說 :‘ 女子甭說﹐男的也有很多好男色的﹐也有些人只是想一賭衛的風采好回去跟別人炫耀﹐至於孩童﹐我想大概是他們的爹娘希望孩子長大了能像衛那般﹐以為多看幾眼孩子以後會長得像衛 !哼﹐一群無知的人 !’
我納悶地瞥一眼紅蓮﹐聽他的語氣怨氣很重哪 !
‘ 怎麼啦 ? 你以前吃過這種苦頭 ?’
‘ 以我的姿色﹐在京城裡也算是數一數二了﹐像這種事情見多了 !’我看紅蓮是自信心暴漲﹐在我眼裡他還不只是個娘娘腔 ? 等等。。。我仔細地打量紅蓮﹐雖然他很娘娘腔﹐難說樓下的那群人眼光不同﹐也許會被他迷住 ?
紅蓮突然警覺似的看向我﹐一見我真誠無比的笑容 (在紅蓮的眼中則是猙獰無比的笑容) 臉色都變了 !
‘ 妳想幹嗎 ?!’
‘ 我說紅蓮啊﹐我是越看越覺得你。。。呃﹐長得實在不錯 ! ’
‘ 那。。。 那又怎麼樣 ?’紅蓮難以置信地結巴了 !
‘ 呵呵。。。’我笑嘻嘻地伸手去扯開他的衣衫﹐露出白晢的肌膚﹐再將他的一頭秀發放下﹐紅蓮趕緊抓著我的手怒吼 :‘ 妳幹什麼 !’
‘ 呵呵。。。’我站起身低頭瞧著紅蓮笑得詭異﹐紅蓮受不了地也站起來想抓著我打罵或者毆打 ? 反正怎麼都無所謂﹐因為我等他剛一站起身人還沒站穩便一腳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腿肚﹐他做夢都沒料到會被我暗算﹐而結果則是被踢到樓梯口﹐整個人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
紅蓮才呼痛了一聲便被樓下的抽氣聲掩蓋過去 。
我陰謀得逞後便閃到一邊去﹐對著紅蓮鼓勵地說 :‘ 紅蓮加油 ! 快乘現在發揮你美男的本色﹐趕緊色誘樓下那些人承救咱們的衛介 ! 加油 ! 加油 ! 我永遠支持你 !’
紅蓮一聽﹐臉色一下綠一下紅一下紫的變幻不定。
‘ 快! 沒時間玩變臉了! 你快說些什麼好安撫樓下的人呀 ! 最好是讓他們乖乖回家﹐別再來了 !’我口裡雖這樣說﹐不過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曉得紅蓮是不是怒極攻心﹐他竟然很嫵媚地﹑高高在上地對著眾人嬌笑﹐並且還一副慵懶地倚著扶手笑問 :‘ 怎麼這麼吵 ?’
哇! 連聲音都突然變得這麼有磁性 ?!
樓下的人突然沉寂片刻﹐直到有人叫出紅蓮的名字﹐場面突然再次陷入混亂。
有沒有去過演唱會 ? 有去過的人應該知道﹐興奮的氣氛是會感染的﹐尤其見到臺上的偶像﹐就算平時不太喜歡他的人也會很容易被周遭的氣氛影響而變得異常亢奮。
紅蓮的出現便是如此。
雖然大家的目的是衛介﹐可是這些人當中也有些人很崇拜紅蓮的﹐只要有一小部份的人見到紅蓮而激動﹐人心也會被渲染的。所以不到片刻﹐樓下的人群為了表示他們對偶像的崇拜﹑ 欽慕﹐紛紛向紅蓮丟鮮花﹑水果﹐甚至有人將衣服丟上來﹐還有丟鞋子﹑木屐的﹐連髮飾﹑衣飾都有人丟上來 ?! 甚至是髮釵也丟過來﹐不過被紅蓮險險躲過﹐然後跌到我腳邊。
看著這支殺傷力不小的金釵﹐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萬一躲不過不就莫名其妙被傷了 ? 萬一是有心的怎麼辦 ? 又萬一他們見到我在衛介或紅蓮身邊而發狠地向我丟個這麼個東西﹐那麼我不就倒大霉了 ?!
想到這裡﹐背脊都涼了 。

宿命 53

第八章 這個衛介不是以前的那個衛介?

靜靜地看著衛介認真地替我清理傷口﹐還是忍不住問他 :‘ 你。。。你跟紅蓮他。。。呃﹐是不是。。。是不是 。。。’開口後又問不出口。
‘ 是不是什麼 ?’
‘ 是不是。。。是不是有一腿 !’終於鼓起勇氣問了 ! 我已經憋了五天﹐再不問真的會被憋死 !
聽到我的問題﹐衛介的動作停頓下來﹐挑眉瞧著我﹐臉不紅氣不喘地反問 :‘ 是又怎麼地 ?’
是又怎麼樣 ? 不是又怎麼樣 ? 我根本沒想過。
不過﹐問題是他怎麼可以以這種態度說出這麼賤的話 ?
那麼我算什麼了 ?! 換換新口味的新鮮玩意兒 ?
‘ 你是。。。是雙性戀 ?!’
‘ 雙性戀 ?’衛介想了想才說 :‘ 我應該是單性戀 。’
‘ 難道你。。。難道你喜歡男的 ?’不會吧 ?! 不要啊 !
‘ 妳是男的嗎 ?’想不到他這樣反問 。
‘ 我當然不是 ! 可是紅蓮說你跟他早就發生關係了 !’我滿懷希望地問 :‘ 是不是 ?’
‘ 是﹐他說的是事實 。’衛介也不隱瞞地回答。
真 T N N D﹐那麼他把我當什麼了 ?! 耍我嗎 ?!
我二話不說推開他下床﹐可是 。。。可是下床時還是被絆倒了﹐依舊是五體投地型地趴在地上 !
這次衛介毫不留情地大笑特笑﹐非常不給面子 !
嗚 ~~~ 嗚 ~~~ 我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兩只腳的動物 ? 眉心間的傷口看來又裂開了。無奈地爬起身﹐還沒站穩便已經被衛介攔腰抱起將我抱到他腿上。
‘ 笑夠了沒 ?’我沒好氣地瞪他。
‘ 呵呵。。。’衛介勉強收住笑臉說 :‘ 我的小符翎啊﹐妳真的太搞笑了 !’
‘ 對 !我就是搞笑﹐所以被你耍著玩 !’
衛介雙眼含笑地說 :‘ 小符翎吃醋了 。’這是肯定句。
‘ 對! 我是吃醋 ! 不過最失敗的是我竟然得吃另一個男人的醋 !’說出來都覺得嘔死﹑失敗死了 !
‘ 以前的衛介是﹐現在的我不會對他感興趣 。’衛介若有所指地說。
我想到之前紅蓮告訴我關於衛介的事還有那粒玉石的事情﹐將他們連起來就只有一個結論。
‘ 你不是真的衛介 ? 那你是誰 ?’
衛介捏了捏我撞腫的鼻頭笑說 :‘ 可以說我不是以前那個衛介﹐也可以說是 。’
這是繞口令嗎? 沒聽懂。
‘ 甚麼意思 ?’
‘ 我現在是佔用他的身體 。’衛介一臉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說 。
‘ 那麼﹐原本的衛介還在。。。?’
‘ 在吧 ?’衛介不以為然地說。
‘ 你。。。’雖然早知道他不是那種大義凜然的人物﹐可是這種行為算不算是侵佔他人財產 ? 而且是私有產權。
‘ 衛介。。。本人將會怎麼樣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 慢慢萎縮然後消失 ?’衛介說著深深地看著我繼續說 :‘ 想救他只有一個辦法 。’
‘ 呃 ?’
‘ 除掉我。’說這話的時候﹐衛介的神情閃過一模悲傷﹐一閃 即逝﹐還是讓我捕捉到來。
‘ 只要除掉我﹐原來的衛介便會被解放。’衛介強調。
‘ 呵呵。。。你說的除掉不會是殺了你吧 ? ’這話問得我心驚膽戰丫!
‘ 不﹐我的五神還沒歸位﹐只要逼我離開這身體﹐不出三天我便煙消雲散。。。想試試嗎 ?’衛介陰惻惻地反問 。
‘ 瘋了你﹐我不想試 ! 甚至提都別提 !’不及細想﹐話便脫口而出 ﹔為了加強效果﹐還很激動地揪緊他的衣領吼。
應該高興的他﹐陡然沉下臉瞧著我。。。 這種眼神很陌生﹐自從遇見他來﹐從來沒見過這種這麼深沉陰險的表情﹐嚇得我一動不敢動﹐想躲開他卻是有心無力。
沉默許久後衛介突然冒出這句話﹐‘。。。換作以前的妳﹐應該會好好把握這機會吧 ?’而且看上去那麼的孤獨寂寞無奈。。。
‘ 以前的。。。我 ? 。。。可是在來到這朝代之前我從沒見過你啊 !? ’唔。。。應該是吧 ?
‘ 是更久以前。。。 ’
‘ 多久 ?’我好奇地問﹐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衛介輕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髮像自言自語般說著只有他自己聽得懂的話 :‘ 何必回想 ? 現在這樣的她也好。。。甚麼都不知道徹底將過往忘卻。。。不必再背負著罪孽 。。。’
我擔心地伸手摸上衛介的臉頰問 :‘ 你﹐怎麼了?’
這樣的衛介讓我更加擔心 ! 我認識的衛介應該壞壞的﹐胚胚的﹐賊賊的﹐賤賤的而且色色的﹐現在他這樣子太正常﹐太認真﹐太滄桑﹐有太多的心事﹐我不喜歡 !!!
我也不是正義感很強的人﹐基本上算是很小人也很女人﹐心眼豆點般小﹐所以只能自私地這麼說 :‘ 衛介 !’我用力地搖晃他拉開嗓子嚷 :‘ 我才不管那個病貓衛介﹐管他是變小﹐還是萎 縮或是消失﹐我只要眼前的你好好的! 你聽懂了嗎 ?’
‘ 噗 !’衛介突然笑出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聲音從我頭頂悶悶地傳出來。
‘ 符翎啊符翎﹐妳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 正想吞下妳﹐不讓其他人見到。。。’
‘ 你 !’拜託﹐我又不是肉包子! 不是拿來吞地!!!
我掙扎著想抬頭﹐衛介偏偏緊緊的嚳著我說 :‘ 噓﹐別動也別鬧﹐讓我安安靜靜地抱一抱。’
沒辦法﹐只好任由他了。實際上﹐在他的懷裡超舒服的﹐我垂涎這麼久的胸膛怎能放過 ? 當然要狠狠地抱個夠 !
‘ 呵呵。。。哈~~~ 哈~~~ ’衛介莫名其妙打起呵欠說 :‘ 我累了 。。。’
不待我抗議﹐這個死妖孽便翻身睡去了 ?!
我就這樣被晾了整晚﹐天未亮卻被紅蓮十萬火急地叫醒﹐連衣服都是隨便穿就被拉出房。
‘ 你最好是有緊急的事﹐要不然我一定會整死你 !’我惡聲惡氣地警告他。
‘ 我實在擋不住那些人了 ! 剛剛小二跑來告訴我說﹐他們快殺上來啦 !’紅蓮一臉惶恐地問 :‘ 怎麼辦 ?’
‘ 還能怎麼辦 ? 當然是逃啦 !’我自己的臉色也一定變得很難看﹐緊張地交代說 :‘ 我跟衛介從後門坐馬車先走 ﹐你 去前面先擋一擋他們拖延時間﹐差不多時候你就趕快逃﹐然後趕來跟我們會合 !’
‘ 啊 ?! 又是我去擋那些人 ?’紅蓮的臉立刻垮了 。
‘ 廢話 ! 難道是我去 ? 那我不被踩死才怪 !’我乾脆用力推紅蓮﹐然後轉身回房飛快地收拾好包袱 。
‘ 怎麼回事 ?’剛剛睡醒的衛介又是別有一番風味。。。可是沒時間欣賞了 !
‘ 逃難 ! 快 !’我拎起包袱﹐也不管衛介是不是衣衫不整﹐拉著他的手衝出房間便往後院跑﹐一見到我們的馬車二話不說將衛介推上車然後我自己坐上駕駛座趕馬去 !
出了鎮後我才從驚嚇中慢慢冷靜下來。。。一旦恢復正常﹐我才開始覺得緊張 。
我從未騎馬﹐當然也不會趕馬車﹐之前都是因為保命的關係﹐狗急跳牆才大膽地趕馬車﹐現在可怎麼辦 ?!
衛介卻在這時候伸頭出來問 :‘ 我能出來了嗎 ?’
‘ 你會趕馬車嗎 ?’我趕緊問﹐希望快快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他。可是想想又不對﹐讓他在光天化日下趕馬車太招搖了﹐ 萬一招風引蝶地一直到洛陽那還得了 ?!
衛介像知道我的想法似的﹐口中念念有詞地念咒語﹐然後笑笑說 :‘ 我讓馬兒自行載我們去洛陽﹐這樣行了吧 ?’
‘ 你。。。 ’怎麼會咒語。。。話都來不及說完﹐衛介笑嘻嘻地拉著我進馬車內說 :‘ 我就是會﹐妳別問了 。’
兩個人都坐好後 (衛介還是斜斜地躺著。。。)﹐他才懶懶地問 :‘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
‘ 哼 ! 還不是因為你 ?’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說 :‘ 我說你真的是萬惡根源 !’
‘ 喔 ?’衛介邪笑說 :‘ 我什麼都還沒做啊 !’
既然如此﹐我就從頭到尾告訴他這幾天我跟紅蓮的厄運 。。。 。。。

宿命 52

第七章 好事多磨

五天了 ﹐衛介睡了有五天﹐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問紅蓮﹐他 也是愁眉鎖眼﹐一籌莫展。每天﹐我們輪流看顧我們的睡美人﹐替他擦身換衣﹐因為紅蓮說衛介最討厭髒﹐一點點臭味他都不喜歡。
為了爭誰替衛介擦身已經爭得臉紅耳赤﹐到最後只能用猜拳來決定﹐結果二人輸贏個半﹐所以就輪流當班了。
像現在就是我為衛介擦身兼按摩。
眼看衛介一點知覺都沒有地睡著﹐再怎麼安慰自己都還是很難過擔心 。總會擔心他一直睡著不醒就這樣莫明其妙變成植物人 ! 手上碰到的冰冷身體每次都緊緊地揪著我的心﹐每一次替他擦身都是邊哭邊擦 ﹐又哭又打又踢又咬地希望他醒來卻一次次地失望 。
換作以前﹐有這麼好的機會讓我盡情地摸我的大美人﹐我早已樂得合不攏嘴﹐哪像現在這般邊哭邊摸﹐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
我告訴自己﹐振作起來 !他會沒事的﹐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像他這種禍害遺萬年都沒問題﹐所以他很快便會醒來的 !
這樣想後心情才好轉點﹐雖然這些話五天裡已經說過 N 遍了。
替他擦了前面﹐我吃力地將他翻過身開始替他擦後背 !
看著他的後背﹐雖然他現在像極植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可是。。。或許只有乘他無知無覺時卡油才不會被抓包 ? !
想著想著便小心翼翼地低頭輕輕地親一口他的肩膀﹐後來覺得感覺不錯便試著親他的耳垂。
呵呵。。。越親越過癮啊 ! 平時被他親多了﹐我現在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
結果便大大小小地在他的後背上親出深深淺淺的吻痕﹑齒痕。
唔﹐還是不太夠咧 ! 不如抱一抱看看是什麼感覺 ?
我連考慮都省了﹐直接伸手環著他的蠻腰﹐頭枕在他的頸邊﹐鼻子聞著他的髮香﹐陶醉得連身下的人開始有動作了我都沒有察覺。
‘ 舒服嗎 ?’
‘ 唉 ~~~舒服死了。。。呃 ?’
我都還來不及激動﹐衛介一個翻身後拉著我一起倒在床內﹐我莫明其妙地就躺在他身下了 !
‘ 妳。。。是符翎 ?’衛介仔細地打量我。
感覺怪怪的﹐他那個模樣像是記得我卻又夾雜著一些不確定﹐看著我的眼神比以前多出了一些東西﹐兩人一直沉默對視﹐久到我的腳都快痲痺時﹐衛介終於輕輕撫摸我的臉說 :‘ 真的是妳 !’
才想開口罵他說的是廢話﹐他卻快速地攝住我的櫻脣﹐帶點懷念地﹑試探地吻我﹐感覺到我生澀的回應﹐突然由試探似的吻轉變成熱烈得像要將我焚燒似的吻﹐他火熱的身子不斷挑撥我所有的感官﹐他赤裸裸的熱情幾乎將我溶化成一灘水﹐只能無力地任他擺布﹑隨著他的身體起舞 。。。。。。
突然﹐門“砰”一聲巨響﹐紅蓮臉色蒼白緊張地出現在門口﹐待他見到我們的模樣卻突然升溫成紅色然後再降到零下溫度——鐵青著臉 。
我﹐終於有機會看看自己的現狀 。
不知何時兩個人都赤裸裸的﹐交纏著的身體看似曖昧﹐其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進展到哪裡 ?
唉 ~~~ 我無奈地想﹐下次想要嘿休一定要找個無人出入的山洞之類的﹐要不然每一次都會被打斷剛要開始的事 。我想最掃興的事莫過于此 !
衛介迅速地用被子將我包裹起來 ﹐然後才慢慢地起來邊穿衣邊說 :‘ 紅蓮 ?’
‘ 你。。。 ’紅蓮臉色變化不定地盯著衛介﹐然後才鼓起勇氣問 :‘ 你還是衛介 ?’
‘ 呵呵。。。你說呢 ? ’衛介雖然在笑可是笑意根本沒達到眼睛而是在冷笑 。
‘ 你。。。他﹐他呢 ?’紅蓮蒼白著臉問。
衛介起身走向紅蓮﹐一手抬起紅蓮的下巴笑著說 :‘ 不管我是不是以前的衛介﹐你拒絕得了我嗎 ?’
雖然衛介背對著我﹐可是見了紅蓮的表情大概猜得到衛介的表情一定沒有他的聲音聽起來般無害 。
‘ 我。。。 我。。。 ’紅蓮竟然紅著臉說不出話 ?!
天 ! 這是什麼狀況啊 ? 我看著衛介低下頭湊近紅蓮﹐想都不想 便沖上前推開紅蓮 ﹐擋在他們中間緊張地問 :‘ 你。。。你們 要干嘛 ?’
兩人對於我的舉動都顯得很吃驚﹐尤其紅蓮更是漲紅著臉瞪著我罵了句‘ 妳想到哪了 !’也不管我聽不聽得懂﹐然後調頭跑了。
搞的我莫名其妙地看著紅蓮逃跑的背影發愣﹐直到衛介那一貫壞壞的笑聲傳出來我才回頭瞪著他﹐惡狠狠地問 :‘ 你們剛纔是想幹什麼 ? ’
‘ 妳以為我們要幹什麼 ? 嗯 ?’他笑得真可惡 !
‘ 我怎麼知道 !’說著便包著被子轉身回床﹐不料才踏出一步就被自己的被子絆倒﹐直直地摔得五體投地。
‘ 嗚~~~ ! ’怎麼又來了 ?! 又是這樣撞到鼻子﹑額頭﹑下巴 ! 我這樣張臉都快被撞扁了 。
衛介見我維持著趴地的姿勢遲遲不肯起身﹐無奈地將我抱起說 :‘ 怎麼有人長著兩只腳卻總是被自己的腳絆倒 ?’
‘ 嗚 ~~~嗚 ~~~痛死了 !’我捂著臉哀嚎﹐額頭的傷又開始痛了 !
‘ 來﹐我看看 。’衛介拉下我的手﹐看了眼我的臉﹐忍不住搖頭說 :‘ 這樣一摔也能摔出血來 ?’
‘ 血 ?!’不會吧 ? 我趕緊摸上我的額頭﹐眉心間真的又流血 ?!
看著衛介越來越近的臉﹐我突然想起之前楊單也是想舔掉我眉心間的血跡﹐結果就大條了﹐弄得我靈魂出殼不說﹐後來還失足跌下山崖 !
一想到這我立刻推開衛介﹐趕緊用被子胡亂抹掉血跡說 :‘ 擦一擦就沒事了 !’
衛介拉下我的手﹐不高興地說 :‘ 被妳這樣子擦都成大花臉了 !’然後去拿了塊濕布替我擦臉 。
我想﹐只要不用吻的﹑舔的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問題吧 ? 所以便任由他服務了 。

宿命 51

第六章 植物人衛介 ?!


衛介將我攬到他懷裡﹐把玩著我的頭髮問 :‘ 再過一天便回到我府裡﹐緊張不 ?’
‘ 為什麼我要緊張 ?’我問。
‘ 高興 ?’
‘ 沒啥好高興的﹐應該說是興奮 ! 我快要可以見證歷史耶 !興奮死了 !’
‘ 呵呵。。。妳怎麼就不問問我家有什麼人 ?’
‘ 親人﹑僕人唄﹐還能有什麼人 ?’我想都不想地回答。
‘ 呵呵。。。小符翎真傻。。。’說著還捏了捏我的鼻頭才說 :‘ 妳就不擔心我已經娶妻﹐或者三妻四妾了 ?’
‘ 啊 ? 什麼 ?! 難道。。。難道。。。你。。。’天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點﹐古人不都是很早婚嗎? 難道他真的 。。。不會吧 ?
衛介認真地說 :‘ 正妻一位﹐沒有了 。’
“轟!” 只覺得腦袋被轟炸機連鐶炮轟 ﹐轟得耳朵“嗡嗡”作響﹐傻掉了。
‘ 唉。。。’衛介無奈地將已經石化的我抱緊說 :‘ 小翎翎﹐妳 很介意嗎 ?’
有婦之夫﹑第三者﹑狐貍精。。。我竟然成了勾引有婦之夫的第三者 ?! 不會吧 ?! 特地穿越來當人家的情婦嗎 ?!
‘ 小翎翎 ?’
‘ 啊 ?’我終於回神瞧著眼前這個。。。這個絕世賤人 !
‘ 你耍我 ! 你這渾蛋一直在耍我﹐對不對 ?! ’我被這早有預謀的賤人鎖在他懷裡﹐根本伸不出手來打人 ! 打不了人難道我不會咬他嗎 ?
說著使勁地咬他的肩膀﹐直至我嘗到一絲絲血腥味才趕緊鬆口 ﹐然後看著被我咬出血的傷口發愣 。良久 ﹐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 。
‘ 我要回家。。。你。。。你放開我 !’我無力地推著衛介哽咽說。
‘ 不 !’衛介堅決地回答﹐不過接下來的話就不算是人話了 。
他竟然說 :‘ 妳怎麼不早十年出現 ? 那麼我或許就不會娶她了 。’
這是哪門子理論 ?!氣得我瞪大眼瞧他﹐最好瞪出兩個洞來 !
衛介神情難得嚴肅地說 :‘ 有些事情現在還說不清。。。可是妳。。。一定要。。。答應我別。。。離開我 。。。’說著說著臉色就突然間轉青﹐神情痛苦地瞧著我的如意結 。
‘ 怎麼。。。?’我嚇了一大跳﹐趕緊低頭看看頸上的如意結。
如意結上的玉石不知怎麼沾上了衛介的血跡﹐莫明其妙變成血紅色卻見衛介一伸手抓著玉石人便毫無預警地倒下﹐昏迷不醒了 !
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見變成血紅色的玉石緩緩轉動﹐然後脫離了如意結直直地跌在衛介胸前﹐才一眨眼就隱進他的胸膛裡。接 著衛介整個人發出淡淡紅光將他圍繞著﹐良久才淡去 。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終於反應過來﹐不斷地喚著衛介的名字﹐搖晃他的身體﹐可是無論我怎麼做他都不醒 !
我慌亂不知所措地跑到紅蓮的房間拉著他哭說 :‘ 你。。。快快來看看。。。衛介他。。。’不待我說完紅蓮已一個箭步衝到衛介身邊。
我看他擔心地替衛介把脈﹐然後又檢查他的身體﹐過了不知多久紅蓮才神情緊張地問我 :‘ 他怎麼回事 ?’
我哭喪著臉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見紅蓮斂眉低頭不語﹐我焦躁地追問 :‘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他怎麼會這樣 ?’

‘ 衛﹐他十八歲重病時大家都以為沒救了﹐後來來了個奇丑無比的和尚說他有辦法救衛介﹐兩天後他卻奇跡似的醒來了﹐而且身體比以前健康許多﹐可是從此以後他就變了 。’紅蓮看了我一眼才說 :‘ 他變得難以捉摸﹐有時候我覺得他都不像是原來的衛 。’
‘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
‘ 以前的衛很愛說話﹐雖然說話時間一長他便會犯病﹐可是他還是很喜歡聊天兒 。’紅蓮頓了頓繼續說 :‘可是自從大病痊癒後衛變得不愛說話聊天﹐整天若有所思地看著眾人微笑﹐然後又開始瞞著別人做買賣而且秘密越來越多﹐心機也越來越深﹐有時候連我都覺得他是個很恐怖的人 !’
‘ 可是他很信任你耶 !’我奇怪地問。既然衛介變了﹐秘密多了﹐卻對紅蓮毫無隱瞞 ?
紅蓮臉紅了紅說 :‘ 那是他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他﹐而且我的命也是他救回來的﹐無論他要我做什麼我都毫無怨言 !’
‘ 喔 。’我隨便應他﹐心裡卻想﹐紅蓮的話聽起來很可疑哦 ! 報恩便報恩﹐怎麼說得這麼靦腆啊 ?!
‘ 那現在怎麼辦 ?’我擔憂地說 :‘ 衛介到底何時會醒來 ?’
‘ 不知道 。’
紅蓮回到衛介身邊再次將他檢查一遍﹐然後便見他愣愣地瞧著衛介的臉發獃﹐還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 !
我也不管會不會被紅蓮打死﹐立刻衝上前擋著紅蓮的魔掌﹐霸道地說 :‘ 不准你碰 !他是我的 !’
紅蓮大概想不到會有個女子這麼不要臉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一時失神便被我推離衛介的身邊。
‘ 妳。。。妳真不要臉 !’紅蓮受不了地說。
‘ 我是不要臉啊 ! 怎麼樣 ?’
紅蓮氣得瞪大眼﹐後來像是想到什麼﹐陰險地笑說 :‘ 衛要了妳嗎 ? ’
‘ 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聽到紅蓮說 :‘ 我在十五歲時已經是他的人了﹐妳這個後來冒出來的野丫頭算什麼 ? 哼 ! ’
‘ 你。。。你。。。’我驚訝得指著紅蓮半響說不出話 !
‘ 呵呵。。。’死紅蓮 ! 就這樣留下曖昧不明的笑聲離去﹐害我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一整夜 !

宿命 50

第五章 衛介的強力吸引力


坐了半天馬車﹐終於 ﹑好不容易來到個熱鬧的城鎮 !
在今天以前﹐我只知道衛介很美很妖艷﹐今天以後我覺得他簡直是妖孽﹑禍害﹑人妖﹑狐貍精。。。
這個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加起來不下一千人 ! 為什麼我會這麼清楚 ? 因為。。。
因為﹐衛介才剛踏出馬車﹐人都還沒站穩﹐已經令週圍的吸氣聲此起彼落﹐有人已經不要臉地大喊衛介的名字 。名字一喊出來就更加無法收拾﹐十傳百傳千地以幾何倍數直直上昇﹐等我們落座後圍觀的人已經多到水泄不通﹐掌櫃小二都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竟然也忙裡偷閑偷瞧衛介幾眼才滿足。
我也是今天才見識到什麼叫作大明星﹐而且也見識到什麼叫超級偶像﹐更加了解了偶像明星的苦處。
衛介從一個時辰前就已經擺上一副溫文爾雅的微笑﹐而這個微笑竟然一直維持不變到現在﹐而且奇跡的沒有抽筋跡象﹐看他的樣子也是打算維持這個笑容到老到死 !
我終於領悟﹐站在這麼個出色到近乎絕種的人身邊是件多麼大的打擊 ! 連紅蓮這種在現代已經算是頂級帥哥的美男﹐放在衛介身邊也都成了豬頭﹐何況是我 ? 在那些人眼裡我連路人甲乙丙都排不上﹐好比螞蟻——踩死了都沒感覺 。

這頓飯便是在眾人矚目下完成的。
紅蓮已經習以為常﹐飯照吃﹐茶照喝﹐更別說衛介了﹐他敬業得很哪 ! 斯文俊秀地慢慢吃﹐還抽空對他的粉絲們微笑﹐時不時記得給我挾菜﹐這樣一來我更加吃不下了 。
耳裡老傳進別人批評的話語﹐想當作聽不到都不行﹐因為實在太大聲了 !
大致內容如下:
‘ 喲 ? 哪來的醜妞 ? 這麼醜還敢坐在衛介旁邊 ?’妳嫉妒啊 ?!
‘ 嘿嘿 ﹐何止醜 ? 還滿身肥肉﹐比我家那頭豬還有肉 !’那是妳家那豬營養不良 !
‘ 嘖﹐說不定是衛介好心撿回來的乞兒 ?’就是不撿妳回家﹐怎麼樣 ?!
‘ 長成這樣還敢出來嚇人 ? 也不回家照照鏡子 !’你們的爛鏡子只能照出鬼影 !
‘ 她還真好意思坐在衛介跟紅蓮身邊哪 ! 那不是被比得連根草都不如 ?! 呵呵。。。’當然﹐我根本不是草 !
‘ 哎呀﹐要是我已經找個地洞鑽進去了﹐怎麼這人臉皮這麼厚 ?’沒你們這群三八厚 !
後面還有一大堆內容一樣﹐口氣跟語法不同的誹謗 !
氣都氣飽了﹐勉強吃了半碗飯已經是我的極限 !
衛介抱歉地看了我一眼﹐輕聲低語說 :‘ 待會兒讓小二拿點甜點去房裡我陪妳吃 ?’
一聽﹐萎靡的我立刻精神百倍﹐笑嘻嘻地拉著衛介衣袖開始點菜 。
對面的紅蓮不屑地冷“哼”外加翻白眼。
我見了便故意說 :‘ 別翻了﹐你的眼睛沒我大﹐翻白眼沒我的效果好﹐所以省省吧 !’
紅蓮立即瞪大雙眼用眼神將我大卸八八六十四塊。
突然覺得紅蓮挺好逗弄的﹐就像刺蝟似的﹐一碰他便全身的刺都豎起來了 。
衛介笑著 (其實他的笑容沒停過) 說 :‘ 別再逗他了。’說著還揉了揉我的腦袋。
這下我都爽死了﹑得意死了﹐身邊的冷言冷語一概過濾﹐沒聽到 !
呵呵。。。好不容易回到房間﹐撇開所有閑雜人等﹐我們終於可以獨處了!
回房之前衛介已經交代過店小二準備熱水﹑點心﹐所以我便乖乖地坐在桌邊等著吃點心。
衛介只瞧了我一眼便開始脫衣服﹐我只能愣愣地瞧著大美男寬衣解帶﹐等他脫到只剩內衫小二也剛好提著熱水桶進來 。
待小二哥離開後衛介便除掉內衫﹐露出我想望已久的精壯身軀。。。唉 ﹐真難以相信外表柔弱的他如何鍛練出這麼棒的身材 ? 放到現代當模特兒都嫌太突出了 !
歷史書都說衛介是位病魘魘的美男﹐說太多話都能病倒﹐現在看來倒不像﹐他充其量看起來特別懶而已。
衛介終於開口了 :‘ 妳想看著我沐浴 ?’
‘ 不能嗎 ?’我反問 。一個大男人被看了又不會吃虧 !
‘ 喔 ﹐我是擔心妳受不了。’衛介壞壞地笑說。
‘ 快脫啊﹐真囉唆﹐我心臟強得很﹐不怕 !’
衛介聽了只是笑笑便大大方方地將僅剩的褲子脫了 !
喝 ~~~ ! 我忍不住深吸口氣﹐看呆了 ! 雖然 A 片看得多﹐可是真人SHOW還是第一次﹐並且還是絕世美男的裸體 ?! 我的心臟再強壯也忍不住要加速跳動 ﹐拼命吞口水 !
看著他轉身跨進水桶 ﹐這一副美人入浴圖讓我的口水終於流下口角。。。天 ! 為什麼連背影都這麼吸引人 ? 看到他結實的寬背﹑窄小的腰﹑緊繃的臀部﹑修長的雙腿。。。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
不知不覺我已經摸到水桶邊伸手就要摸上去了。。。偏偏﹑偏偏這時小二來敲門 !
‘ 什麼事 ?’我一臉不耐煩地衝去開門。
‘ 客官。。。點點心。。。’小二哥被我猙獰的模樣嚇了一跳。
‘ 好了﹐走吧 ﹐走吧﹐走吧 !’我急急接過他手上的托盤後催促他離開﹐不等他應聲便關上門 !
衛介舒舒服服地坐在木桶裡好整以暇地瞧著我笑﹐等到我被瞧得全身都不自在時他才語出驚人地問 :‘ 要不要一起洗 ?’
‘ 喝 !’說到我心坎裡了 ! 可是絕對不能表現得這麼猴急﹐所以我困難地將到口的話硬生生吞下﹐連笑容也勉強收起來說 :‘ 不。。。不要 !’
‘ 哦 ? 真的 ?’
‘。。。真的 !’我忍住衝動說。
‘ 那好吧 。’衛介說完﹐沒事人似的繼續洗他的澡。
啊 ? 就這樣 ?! 怎麼不多問一次 ? 求我啊 ? 再問一次我一定肯啊 !
嗚~~~嗚~~~嗚~~~氣死我﹐錯失良機了 !
結果我泄憤似的將桌上的點心全吃完﹐一點都不留給衛介!
沐浴後的衛介隨便套了件外衫﹐還露出胸膛透風﹐懶懶地斜靠在床上看著一臉扼腕﹑懊惱﹑哀怨的我微笑﹐欣賞夠了才拍拍身邊的位置說 :‘ 過來 。’
只考慮半秒﹐我已經像只狗巴過去 !唉~~~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志氣了 !

宿命 49

第四章 第三粒玉石

第二天﹐闊別許久的紅蓮終於回來了﹐而且也將我的玉石拿回來。
看著手裡的玉石 ﹐我獃獃地想 : 有了這玉石﹐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可是這裡離黃河越來越遠了﹐難道一定要是黃河才行 ? 隨便一條河行不行 ? 或者只要是水就行了 ? 那麼井水呢 ?
還有楊單 !哎呀﹐怎麼辦 ? 留下來就再也見不到楊單﹐可是他會等我嗎 ? 二十一世紀的我是死了或者失蹤了 ? 這種情況下他或許會思念我﹐可是他會等我嗎 ?
不過 。。。我偷偷瞧眼衛介 ﹐心想 : 我真的捨不得衛介﹐我離去後他會不會思念我 ?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 說不定他很快地又會對其他女人好 ?
想到他對其他人做出對我一樣的親密舉動﹐我就受不了 ! 渾身不爽! 光想象就想將他們撕碎 !不行﹐我絕對無法接受他對其他人好! 我還是留下來緊緊盯著他好了。
又不過﹐將玉石給了衛介以後會怎麼樣 ? 給還是不給 ?
原本正在聽紅蓮報告的衛介﹐無意間望向我﹐見我傻愣傻愣地瞧著他發獃﹐突發善心地對我露出傾倒眾生的魅笑﹐我滴心臟一下子便當機。
給吧 !給吧! 一塊玉石算什麼 ? 我連自己都想雙手奉上了﹐何況是塊石頭 ?
一想到這我便慷慨激昂地對衛介說 :‘ 給你!’
眾人莫明其妙地瞧著我﹐原來﹑原來我又忘了這裡是飯桌﹐大伙都在而且還在談正經事兒﹐只有我神遊太虛 !
‘ 呵呵。。。’我傻笑著掩飾尷尬﹐慢慢地將手收回來。
皇后娘娘瞥見我的玉石後突然說 :‘ 這玉石怎麼看著眼熟 ?’
‘ 娘娘見過 ?’我好奇地問 ﹐一邊將玉石跟如意結扣回項鏈上。
‘ 嗯 。。。 ’娘娘難得這麼認真地思考我的問題 。
我等了又等卻等不到下文﹐忍不住想開口問﹐衛介卻比我快一步問了。
‘ 娘娘真的見過 ?’
皇后娘娘稍微顯得驚訝地望著衛介﹐而他則淡淡地說 :‘ 我以前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後來卻遺失了 。’
皇后娘娘若有所思地瞧著衛介﹐過了半響才說 :‘ 我的確見過﹐就鑲在我的鳳冠上。’
‘哦 ? 那麼應該不是我遺失的那塊了。’衛介回說 。
見衛介這樣說﹐大家也就不再在玉石這話題上打轉 。
我懷疑地偷偷瞧眼衛介﹐見他若無其事的模樣﹐想起之前他說過玉石對他而言很重要﹐可是到底有多重要呢 ?

用過午餐後皇后娘娘就必須離開回她的“監牢”- 金墉城。
紅蓮早已安排好一隊護衛護送皇后娘娘﹐我們一起啟程到分岔口便分道揚鑣 。
分別前﹐皇后娘娘意外地對我說 :‘ 符姑娘﹐這幾天我對你的態度一直不怎麼好﹐妳別怪我﹐我只是一路奔波情緒不好 。’
‘ 呵呵。。。別放在心上﹐我一點也不介意 。’
‘ 不﹐我覺得自己太過份了 。’皇后娘娘誠心地問 :‘ 如果我邀請姑娘來作客﹐不知妳願意不願意 ?’
‘ 願意﹐當然願意 !’我想也不想就答。
“皇家監獄”耶 ! 怎麼可以不去參觀參觀 ?
皇后娘娘笑開了說 :‘ 到時候我邀請姑娘時千萬別食言哦 。’
‘ 我什麼都食就是不食言 !’我也高興地回話﹐而且還拍了拍皇后娘娘的肩膀一副好姐妹的模樣。
皇后娘娘想不到我會有這種舉動﹐一時反應不過來﹐倒是孫大娘對我大聲喝道 :‘ 不得無禮 !’
嚇得我跳得遠遠地﹐萬一她一掌打下來我的小命休已 !
皇后娘娘也不多說﹐微笑著跟我們道別後就被送走了 。
我回到馬車後見紅蓮也在車子裡﹐他見到我也沒好臉色﹐瞄了一眼便閉目養神去了。
嘖﹐嘖﹐嘖﹐死娘娘腔﹐竟然給本姑娘擺高姿態 ?! 有機會一定要整死你 ! 我恨恨地想。
衛介將我拉到他懷裡問 :‘ 娘娘跟妳說了什麼 ?’
‘ 沒什麼﹐只是叫我們有空去坐坐 。’
‘ 哼 !’那個應該閉目閉嘴的紅蓮卻冷笑說 :‘ 妳以為是去酒樓啊 ? 有空坐坐 ?! 金墉城是妳能去的嗎 ?’
‘ 哼 !哼 ! 我去不去關你什麼事 ? 人家邀請我又不是你﹐死娘娘腔 !’
‘ 妳再說一遍 !’紅蓮氣得漲紅著臉惡狠狠地說 。
‘ 哼 !怕你呀 ! 娘娘腔﹐娘娘腔 !’怕氣他不死﹐我還故意多叫幾聲 !
‘ 妳 !’紅蓮一臉恨不得宰了我卻礙與衛介不敢亂來。
‘ 你們兩個別鬧了。’衛介無奈地說 :‘ 見面也不過三次﹐怎麼每次都吵架 ?’
‘ 是他/她先惹我 !’我們異口同聲地反駮 。
‘ 哼 !’我們對望一眼便各自將頭掉開。
衛介見狀哭笑不得。

宿命 48

第三章 有情恰是無情

‘呵呵。。。妳想得美了妳。’衛介笑著說：‘這幾天我已經犧牲自己當了妳的人肉床墊，是不是輪到妳替主子效力的時候？’說著也不管舒舒服服癱在床上的我，一把將我給拉下床，自己舒服地趴在床上。　
‘你！’
‘怎麽了？我的要求很過分嗎？’
看著那張笑臉，再加上我這幾天的確沒有盡到丫環的責任，根本拒絕不了他的要求！
我只好不甘不願地問 :‘ 哪裡酸痛了 ?’
‘ 唉﹐全身都痛 !’
呵呵～～～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吃他豆腐？是不是可以明目張膽地揩油？
呵呵～～～哈哈，我抖著手輕輕拉下他的内外衫，開始大展身手！　
‘按摩有必要脫完衣服？’
‘要的，要的，這樣效果才好哇！’我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張揚，努力壓抑自己的興奮！
‘嗯？’衛介孤疑地側身瞧我一眼，然後好象豁出去似的嘆氣才調整個舒適的姿勢趴著。
呵呵。。。我輕輕地將手放在他的向背上時，竟然像電流通過般﹐激得我雙手輕顫﹐爽得不小心溢出呻吟聲。
‘咳咳咳。。。’我趕緊用咳聲蒙混過去說：‘要開始囖！’
然後我便開始極盡所能地穿梭于他身上，從頭頂到腳趾都不放過。總而言之就是不能放過他任何一寸肌膚就是了。
過了不多久就聽到衛介輕聲問 :‘ 舒服嗎 ?’
‘ 嗯。’我沒多想便回答。
‘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侵犯耶。’
‘有嗎？誰？’我莫名激動地問，誰這麽大膽？
‘妳呀。’衛介好笑地轉頭看著我說：‘按。摩。就是要用力按摩吧？怎麽妳光摸不按？’
‘哦？是嗎？’打死都不會承認我揩油到忘我，所以我趕緊道歉說：‘對不起，我現在一定加把勁替你按摩！’
之後過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我從認真用力按摩到越來越沒力兼瞌睡。可是衛介不喊停我就不能停下來，只好頂著瞌睡蟲慢慢按摩囖。
‘還要繼續嗎？’衛介問，聲音聼起來好像很遙遠似的？
我神智不清地問 :‘ 啊 ?。。。繼續。。。什麼 ?’
最後的理智消失前，只有衛介的笑聲縈繞在腦袋裏。

終于將沉睡的符翎安置好后，衛介一反常態，認真地瞧著她的睡臉。
須臾，他自言自語似的念著符翎的名字：‘符翎。。。’
他輕輕地撫摸她那白白嫩嫩的臉頰，自問：‘真的是妳嗎？是那個我等了許多年的人嗎？’
望著她天真無邪，毫無防備的睡臉，衛介淒楚地笑了。
‘萬一我錯了呢？萬一不是妳的話。。。妳知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很不妙？’衛介以指腹輕輕撫上她的眼睛、鼻尖、微啓的紅唇、下巴。。。然後手指停留在苻翎的紅唇上。
‘我不希望妳受傷害，可是如果我要找的人不是妳的話，到時別怪我狠心。’
衛介盯著留戀在她的紅唇上手指久久不肯離開，最後，他還是低頭吻上她。
直到做著春秋大夢的符翎忍不住嬰寧出聲，衛介才放開她的唇。
突然閒，衛介臉色陰冷地瞥眼門口，語氣冷冽地喝問：‘什麽人！’
隔了一下子，房門外傳出孫大娘的聲音說：‘夫人有請，請衛大人過去一談。’
‘現在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實在不便。’衛介冷著張臉回絕。
‘夫人有急事相求，還請大人駕步。’
衛介還想拒絕，可是轉念閒卻又改變主意。
他替符翎拉好被子后才隨孫大娘離去。

皇后娘娘早已讓人準備好酒菜，衛介來到來到時酒才剛溫好。
‘奴家還在想今晚你會赴約嗎？’皇后娘娘邊替衛介斟酒邊說：‘你捨得讓那小丫頭一個人留在房裏？’
‘她已經睡着了。’衛介說著將酒一口飲盡。
‘噢？你真的這麽寵她？’皇后娘娘不解地問：‘她跟你以前的情人相差實在太遠，令人難以置信。’
‘呵呵。。。有時候縂有例外。’衛介笑得輕浮。
‘來再來一杯！’皇后娘娘將椅子移近微介替他斟酒說：‘多喝點，不醉不歸？’
衛介又是一口飲盡，笑嘻嘻很天真似的說：‘我不能太晚歸。’
‘什麽？1’皇后娘娘詫異。
‘最多再喝一杯我就離開，有個令人放心不下的人在房内。’
‘你。。。’皇后娘娘氣極地瞪眼衛介。
‘所以，您有什麽話現在好説了。’還是那張笑得很欠扁的笑容。
皇后娘娘低頭考慮了半響才說：‘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宿命 47

第二章 遙遠的記憶


‘ 很久很久以前﹐遠古時代時﹐神﹑人﹑獸共存的年代﹐那時的氐國人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身﹐他們一生都只能在水裡生活﹐直到一位少女的出現。’說著瞧我一眼。
我興奮地說 :‘ 那他們不就是現代的美人魚嘍 ?’
‘ 美人魚 ? 當時大家都不曾這樣想﹐不過。。。她的確是很美。。。’衛介望著我說﹐眼神卻飄得遠方。。。
‘ 這位性子活潑的少女對現狀非常不滿﹐後來更愛上了鄰國的其他族類﹐可是她只能生存在水裡根本上不了大陸﹐那位男子為此拒絕了她﹐非常傷心的她於是躲在湖邊哭泣而剛好被個路過的天神聽見了。
天神問明來由便替她將魚身變成雙腳條件是她必須留在天神身邊﹐少女欣然答應了﹐可是他們都想不到後來雙方會反目成仇﹐少女一氣之下離開了天神，留下不滿足月的孩子。’
‘ 啊 ? 怎麼這樣 ?’我忍不住插嘴。
‘ 其實﹐當初天神幫助少女擁有雙腳還必須有另一個條件。。。’
‘ 什麼條件 ?’我好奇地問。
衛介靜靜地瞧著我半響才悠悠地說 :‘ 已經不重要而且我也不記得。’然後接著說:‘ 總而言之少女離開了﹐天神從此沒再見過她 。’
‘ 那個孩子也是美人魚　?’
‘ 不﹐那孩子長得極像天神﹐祂將孩子留在身邊直到他後來知道自己是氐國人後便回去氐國去了。’
‘ 那麼跟我這傷痕有什麼關係 ?’
‘ 少女臨產前跟天神起了衝突﹐天神錯手傷了少女。。。’衛介說著指著我額頭上的傷痕說 :‘ 就在這劃開一道很深的口子。’
‘ 不會吧 ? 那麼不死才怪 !’我驚異地低嚷。
‘ 差一點 ﹐真的﹐差一點害死她們母子了。。。’衛介幽幽的接著說 :‘ 天神用盡神力救下她們倆﹐後來孩子一出生便帶著這個印記了。’
‘ 可是少女後來還是離開天神了 ? 為什麼 ? 孩子都生了啦 ? ’我著急的問。
衛介說著若有所思地望著我說 :‘ 因由我不太清楚﹐反正結局就是這樣。’
當時我並不知道其實故事還有下文﹐只覺得很悲傷﹐他們不應該有如此的結局的。
‘ 怎麼了 ? 眼角濕濕的 ?’衛介抬起我的下巴笑問。
我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處﹐悶悶地說 :‘ 只是覺得兩個相愛的人為何要分開 ? 誤會不能解釋嗎 ? 錯誤不能改嗎 ? 為什麼不給大家一個機會從新來過?’
感覺到衛介的身子輕輕顫抖﹐緊緊地抱著我說 :‘ 有很多事論不到你來決定﹐就算是神也有他掌握不到的事﹐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物﹐也有七情六欲。。。’
‘ 衛﹐你怎麼了 ?’我輕聲問﹐總覺得衛介怪怪的?
衛介抱著我輕輕地說 :‘ 沒事﹐我累了﹐睡吧。’
窩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竟然很快就進入夢鄉。
當晚我夢見了那位得到雙腳的少女自得其樂地穿梭在花叢中﹐也見到一位俊美無濤 (?)的男人遠遠地望著少女﹐然後少女轉頭對另一個男人巧笑倩兮地奔向他﹐接下來又見少女一臉憤恨地轉頭離去﹐接著又見到男人倒在地上渾身是血﹐少女的身影撲上男人的身上悲慟地哭著喊著。。。
待我醒來時才發現自己滿臉淚痕﹐心裡還能感受到少女那悲慟得像要將身心靈魂都撕裂般的痛苦。
是夢麼 ? 為什麼會這麼真實 ? 夢裡頭出現的男人感覺上很像衛介﹐可是相貌完全不像﹐另外一個人也是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手上還留有血液那濕黏黏的觸感。。。
一抬眼便見到擔心的衛介﹐見到他關心的眼神﹐夢裡頭那種撕心般的痛突然煙消雲散然後被滿滿的幸福感﹑滿足感充斥。
我一把抱著他輕聲說 :‘ 有你就夠了﹐其它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
衛介似乎愣傻了﹐過了很久他才帶笑地說 :‘ 小翎翎﹐我知道妳熱情如火﹐不過能不能先放開我 ? 很多人在看吶 。’
咦 ?! 看了眼四週﹐原來我們已經在客棧裡頭 ?! 我何時出來的 ? 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 我不是才剛睡醒嗎 ?
衛介寵溺地擦掉我臉上殘留的淚痕說 :‘ 妳還真迷糊﹐邊走邊睡﹐竟然還作夢了。’
天 ! 個個都帶笑地望著我﹐丟臉丟到千多年來了 !
衛介推了碗清粥到我面前﹐我看也不看悶著頭喝。
皇后娘娘冷眼看著我﹐過了不久才對衛介說 :‘ 你真的打算帶她回府裡 ?’
‘ 對。’衛介口裡回答她﹐整副心細卻放在我身上﹐因為他一直囉囉唆唆地說粥熱﹐喝慢點﹐要不然便拼命挾菜給我!
衛介隨便應付的態度大大地激怒了皇后娘娘﹐人家何曾受到如此對待 ? 我雖然低著頭卻還是能感覺到她冰冷的視線射向我 ! 再次確定﹐衛介一定是故意氣皇后娘娘﹐然後陷我於水深火熱中 !!!
匆匆用了早膳我們便開始上路﹐這一路上我都不太敢睡怕晚上又睡不著。
接近中午的時候我們在一處茶棚停下來歇息。
茶棚裡只有兩三人﹐都是無精打采地低頭喝茶或吃些包子麵條 ﹐我們的出現也只是讓他們抬眼看一眼而已。
來招呼我們的是個老到牙齒都掉光的老漢﹐見我們眼生便問我們要去哪裡 ?
孫大娘回他說我們要去洛陽投靠親戚﹐老漢聽了搖頭說 :‘ 現在整個洛陽人心惶惶﹐聽說河間王和成都王敗了﹐咱們這個皇帝也不知回不回得來洛陽﹐城里的人都打算逃難去 。’老漢邊說邊拿了些包子給我們繼續說 :‘ 現在哪裡都不好過啊 ! 皇族們打來打去卻苦了咱們這些老百姓嘍 !’
‘ 那麼洛陽城的人打算逃到哪裡 ?’我好奇地問。
‘ 大家都說南方好﹐好些官宦都攜家帶眷地走了 ’老漢好心地說 :‘ 你們也別去洛陽了﹐過江南下說不定日子還能過 !’
除了我以外﹐另外三個人的表情不一 ﹔衛介一副雲淡風清﹐天塌下來了也與他無關的樣子﹔皇后娘娘秀眉深鎖﹐愁眉不展﹐頻頻抬眼瞧衛介﹔孫大娘則是低頭沉思﹐沉默不作聲 。
接下來我們連續趕了兩天路﹐終於在天黑前入住客棧。
這次我們不再需要喬裝扮窮人﹐所以衛介就要了一間上房。
一進房﹐我二話不說便倒在床上不想動了 ! 幾天的馬車坐下來全身的骨頭都像分家似的全散了! 幸好晚上有衛介當床墊﹐要不然光睡客棧的木床說不定已經折騰死我了!
‘ 累了 ?’衛介坐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大字型躺在床上呻吟。
‘ 嗯 。’我邊說邊捶著肩膀對衛介撒嬌說 :‘ 骨頭都散了﹐可是我現在累得完全不想動 。’
衛介寵溺地捏了捏我的臉頰﹐說 :‘ 我替妳揉揉 ?’
‘ 呵呵。。。好啊 !’當然好啦 ! 就是等你這句話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