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32

第十八章 下人。下面的人

‘哎，是是是。’
靜兒又瞪我一眼才推開其中一扇門。
門一開才驚覺裏面是多麽的熱鬧與繁忙。
我壓低聲音問：‘這灶房是負責整艘船的飲食？’
‘怎麽可能？這單單是這一層船艙的伙食。’
‘啊？！ 不會吧？’我着實下了一跳！有沒有這麽誇張啊？！
‘妳記住，這層只有三閒艙房，都是貴客住的。沒有他們的允許一步都不能踏進他們的房間，不管是主子抑或是貼身丫環、侍衛的房間。’靜兒繼續解釋：‘我們主子艙房是沒有任何記號的，其他三閒分別是地一號至三號。記住了。’
‘嗯。’我好奇地問：‘那我們的房間呢？’
‘我不知道。’靜兒說著轉身到灶房的另一邊繼續介紹灶房的情形。
‘這裡是家僕們公用的，那邊那道門後面纔是廚子的灶房。主子的一切飲食都由他們負責。’靜兒說著推開那扇門，喚了聲：‘明叔。’
‘靜兒姑娘。’叫明叔廚子恭敬地打招呼。
‘這是主子剛收的丫環，叫符翎。’靜兒對我介紹說：‘主子的餐飲全權由他負責，主子想吃什麽只要告訴他便行。’
‘明叔你好！’我親切地招呼他，怎料他竟然點個頭就算了。
怎麽樣哩？
靜兒繼續介紹下面幾個小廚子，然後又帶我往另一個房間去。
‘天呀！還有？！’我忍不住哀號，怎麽這麽複雜啊？
‘這算什麽？’靜兒皺眉頭不屑地瞧著我：‘所有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有什麽大驚小怪？’看著靜兒的嘴臉，我已經覺得自己被貶下去了。看來，想要她尊重一下同窗的我是不可能了。嗚嗚。。。快要被看扁啦！
接下來靜兒帶我去的地方是洗衣房。好幾個大嬸正忙碌地用木板敲打著衣服，也有正在槳衣服的人。這裡的氣氛熱鬧一點，女人談天聲部絡繹不絕，仔細一聼全都是這船上的八卦新聞。
呵呵。。。以後有空一定要來八卦以下！
然後，靜兒又帶領著我轉幾個彎，來到一閒小房閒裏。
‘王大媽，我把符翎帶來了。’
我眼前出現的是一般的大媽，也就是說普遍大媽的八卦性子、臃腫身材、狹小雅量都具備。
怎麽會知道呢？因爲，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她已經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的規矩呀，做丫鬟的守則，而且還很不客氣在我身上亂抓一通! 完了以後便極盡刻薄地開始數落我。
‘哎呀瞧瞧妳整個人嫩嫩軟軟的，看來就不是精靈可靠的丫環！’
‘以後每天X時得起床服飾主子更衣梳洗用餐，晚上時得煮水服侍主子沐浴更衣。’
‘以後做事説話要小心點！沒有主子的吩咐，妳不能跨越一步雷池，知道嗎？’
‘主子就是天，奴才就是地，絕對不能反抗自己的主子！主子要妳死，妳絕對不能活！’
‘還有。。。。。。。。。。。。跟。。。。。。。。’
大媽說了這麽多，只有沐浴更衣這點我可能還做得比較心甘情願。
什麽：主子要妳死，妳絕對不能活！ 神經病！想出這種規則的人本來腦筋就有問題，盲目跟隨的人簡直是神經病重患！
大媽大概交待完后，突然來到我身邊用力捏著我的手臂，撂下狠話説：‘妳之前在主子房裏休養，只是因爲主子他的善心，妳別仗著這一點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多特別！知道嗎？嗯？’大媽越說越捏得狠。
‘喂！妳。。。 妳幹嗎！痛痛痛！’我被捏得皮膚都黑青了，那個大媽依舊死死地捏著我不放！
‘放手啊！ 妳！ 太過分了妳！’我使勁掙扎想脫離她的毒手，可是根本沒有用。
‘我警告妳，別忘了自己什麽身份，想麻雀變鳳凰是不可能的！’大媽用惡毒的眼神盯著我說：‘別讓我知道妳不知廉恥地想勾引我們的公子，否則一定要妳好看！’
‘嗚嗚。。。知道了啦！放手！妳快放手哇！’
好不容易那個死人王大媽終于放手，我刻不容緩地趕緊逃離她的房間，靜兒在身後如何叫喊我都不管。
我不干了！不干！不干！嗚嗚。。。
管他什麽俊男美男，這個年代根本不是人呆的！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往什麽方向跑，只知道不能被抓回去！ 一旦回去那個變態的王大媽又不知道會用什麽手段折磨人了！
窗口！我要找窗口！我寧願跳江溺死也不願待在這種鬼地方被淩虐！！！
嗚嗚。。。死八婆竟然捏我捏得這麽大力！
嗚嗚。。。痛。。。
不曉得奔跑了多久，終于讓我見到一扇窗戶！
已經不用細想也無須猶豫，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是這樣子想，可是我才爬上窗戶邊緣，正想縱身跳下江時，冷不防被人一把從後面拉囘船艙内，還狠狠地跌到在地上，連PP都撞疼了！
‘妳想幹什麽？！’忽然，頭頂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衛。。。介？’我愕然。
可是一想到害我被人虐受盡委屈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時，忍不住悲從中來，“哇”一聲開始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也不管衛介臉色有多難看，我打定主意要將委屈全部苦出來！
‘我要回家！嗚嗚。。。這個地方根本不是。。。嗚嗚。。。人待的！全部都是神經病！ 嗚嗚。。。’
‘妳。。。妳。。。唉，跟我進來。’衛介將我拉進旁邊的房間后問：‘到底怎麽了？’
一進到房間我才發覺這裡便是衛介的“閨房”，我竟然莽撞地撞回來？！
一想自己的路痴與愚蠢，更加可憐自己了，差不多停下的淚水又泉湧而出.
‘哇哇～～～ 嗚嗚～～～我怎麽這麽笨啊？！’
衛介拉我坐下時不經意地瞥見手臂上一大灘的淤血后，斂其臉色問：‘怎麽弄的？’
‘這個。。。嗚嗚。。。不是你吩咐。。。別人警告。。。嗚嗚。。。我的嗎？’我可憐巴巴地瞧著衛介。
‘我？’衛介無辜地說：‘不是我。’
‘不是？！’我乾脆將王大媽對我的一番循循善誘及教導外加威嚇一股腦兒全吐出來。最後可憐兮兮地做出結論。
‘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這裡不是妳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的地方。’衛介又恢復那張噙著危險微笑的笑臉說。
呃？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孤疑地瞧著衛介，他到底想怎麽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